候能回家。開始尚平安還耐心給老婆解釋,問的多了,難免心煩,說幾句難聽話。老婆就撒開了潑說尚平安深更半夜和一個女縣長在一起,幹不出什麼好事情來。能把尚平安給活活氣死,罵了一句神經病,就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不過他也非常清楚,今天晚上回家後,一場男女之間因為一個千古不變的理由而爆發的戰爭,正在家裡等著他。
尚平安就跟我們周圍大多數男人一樣,成也女人,敗也女人,似乎命運的代名詞就是女人。可是正如女人離不開男人一樣,男人照樣也離不開女人。只是在性別的平衡鬥爭過程中,男人似乎總是處於劣勢。或許是為了改變這種劣勢,才出現了和尚、道士、修真者等不近女色,或者把女人看成禍水的男人。受傷的女人,也不乏效法者,其數量卻要遠低於男人。當然,如果我們套用一句先哲名言的話,這一切便都是浮雲了:千秋功過隨風去,一身傲骨化塵土。到底什麼東西對於一個人更重要,誰也拿不出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標準來。
尚平安是個混在體制裡的俗人,當然達不到這種境界,在王雲平這裡受這麼一頓數落,心裡的滋味就別提多難受了,也只好低眉順眼,唯唯諾諾,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在心裡暗罵:你個死八婆,以為老子願意在這裡陪你不成。
尚平安出去後,王雲平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的沉思,直到東方露白,鳥上枝頭,才覺得渾身痠疼難忍,將房門關了,脫掉感覺就像捆綁在身上一樣的衣服,只留了一身嫩綠的保暖內衣,優美的曲線便展露了出來,可惜的是無論這曲線多麼的迷人,也無人欣賞,就在裡間臥室內的鏡子前,顧影自憐了半天。又出來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漸漸模糊的霓虹燈,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想放鬆一下,卻怎麼也放不下沉重的心情。稍微活動了一會,又臥在了沙發裡。
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幸運的人,也不存在絕對不幸的人。
作為一個人,王雲平是幸運的,父母給了她一個漂亮外表的同時,又給了她超越常人的智商,從小學到大學畢業,她都是班裡的尖子生。大學畢業後,家庭境況並不富裕的她,順理成章地獲得了國家公費留學資格,輾轉歐美,獲得博士學位。回國後也是一帆風順,無論是跟人合夥搞企業,還是後來做沂南市的政府高階顧問,再到沂川縣擔任常務副縣長,她都能憑藉著自己紮實的學術功底,取得讓人羨慕的成績。
她擔任沂川縣常務副縣長之前,沂川縣的經濟在全市排名幾乎跟河灣縣相差無幾,是個典型的貧困縣。她擔任分管經濟工作的副縣長之後,看準沂川縣的優勢,經過一番大刀闊斧的改革和結構調整之後,在短短的三年之內,讓沂川縣的財政收入一躍排名到全市前三名,跟沂南市唯一的縣級市——長平市,不差上下。這才讓市委書記李東權看準了她這個苗子,快要過年的短短數天時間內,力排眾議,力挺她擔任河灣縣縣長。
可以說市裡的這一次人事調整,對河灣縣原任縣長張孝祖是一個意外,對縣委書記孫一民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誰都知道,在河灣縣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孫一民就敢稱老三。原因就是張孝祖無論在何時都不會跟孫一民唱對臺戲,總是把孫一民端在前面。說好聽點,這是張孝祖對孫一民這個縣委書記——一把手的尊重,說不好聽點,就是說張孝祖是個明白的軟蛋。
然而,作為一個女人,王雲平又是不幸的。三十六歲的她,至今是仍然是個女光棍。搞企業的時候因為工作太忙,沒有時間考慮這方面的問題,又受到西方思想的影響,不願意早早就成家。進入政界的時候,年齡也一天天地大了,身邊甚至連個年齡相當,離過婚的單身男人都沒有,別人介紹的不是擺明的政治圈套,就是壓根不合適。所以就一直放著,心中的那份孤獨和寂寞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辦公室裡隨便洗漱了一下,穿了衣服,正準備開門辦公,孫一民的從縣委把電話就打了過來。昨天孫一民已經把她整的夠慘了,她真不想接這個電話,可為了維持縣裡的大局,在電話鈴聲響了三次之後。她還是提起了聽筒,硬從嗓子裡擠出一副受寵若驚的口氣。
“孫書記,你好。我是雲平。”孫雲平先自報家門,雖然這擺明了一句廢話,可還不得不這麼說。
孫一民沒有說話,先歉意地哈哈笑了幾聲道:“雲平同志,昨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我事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才聽他們說起,我就把他們幾個叫到我的辦公室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你不要生氣,我已經責令他們每人給你寫一份書面檢查送過去。當然了,這也是我的工作失誤,我應該向你,向常委會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