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時的遲夏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她的雙眼頓時一亮,不過很快卻又遲疑了起來:“現在不太方便一起出門吧。”關於他們的緋聞可還一點兒都沒有消退的意思。
岑亞琛直接輕笑出了聲:“你忘了我們還有偽裝工具嗎?何況又不是去逛街,只是去看看房子而已,不會被人發現的。”
遲夏這會兒也是好容易才有幾天假期,她又不像陸淵那樣什麼事兒都有個靠譜的秘書幫忙處理,如果這會兒顧忌著緋聞,那買房子的事情不知道又要被拖到猴年馬月。
所以遲夏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答應了下來:“好,那麻煩你了。”
“傻瓜,跟我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忘了嗎?我在追你啊,這麼做只是想給自己多拉點兒印象分而已。”岑亞琛在這個問題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遲夏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不自在的道:“亞琛,你再胡說這些,我就真的生氣了!”
這兩天裡,情緒沉澱下來的時候遲夏也曾經想過岑亞琛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她卻下意識地排斥著偏向於肯定的那個答案。
可能是因為剛剛經歷過一次情傷,遲夏對於這方面的問題根本避之唯恐不及,在她忘記陸淵之前,她不想再跟另一個人開始一段感情。
而遲夏不知道真正忘記陸淵會需要多久。
可能要說一輩子都忘不了有些太矯情,但是現在的她卻真的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再這麼深刻地去愛一個人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麼愛著陸淵,但或許正是因為愛情來得毫無緣由,才讓人更找不到抵擋的辦法。
正是因為心底忘不了陸淵,她才更不想聽見岑亞琛說起這些。
而岑亞琛不知道是不是明白她的心思,聽見她這麼說,很快就又笑著補了一句:“好吧,那我不說了,剛剛的話只是在開玩笑,不過朋友的房子想要賣這件事是真的,說好了,你等下把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回去之後就去接你。”
聽見岑亞琛這麼說,遲夏小小地鬆了口氣,趕忙答應:“好,謝謝你。”
說完房子的問題,兩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顏顏一直眼巴巴地在旁邊等著,一看見她的手機從頰邊拿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岑影帝說什麼了?不讓他胡說他不會是表白了吧?”
顏顏時時刻刻都忘不了八卦這件事。
遲夏無力地瞥了她一眼:“開玩笑而已。”
顏顏又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才開口回應:“開玩笑?我看可不像!像他那麼忙的人,每天把補眠的時間縮短都要抽空去我那兒找你,如果這都不是真愛,我大概又沒辦法再相信愛情了!”
“胡說八道!”遲夏白了顏顏一眼,直接把平板電腦塞進了她的懷中,“還是玩你的遊戲吧,你的腦子根本就不適合思考。”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遲夏的心臟卻還是因為顏顏的話抖動了下。
現在頒獎典禮才剛過了沒幾天,岑亞琛的工作強度可想而知。
可是前兩天他確實是每天都要去顏顏那兒報道的。
就算遲夏沒心情注意他,也都看到他短短的幾分鐘裡猛打幾個哈欠的窘況。
難道說他真的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
遲夏直覺地不肯相信,就像岑亞琛說過的,她的骨子裡其實是帶了些自卑的。
遲夏五歲的時候就被媽媽扔在了孤兒院的門口,後來到了養父母家,得到的疼愛也是微乎其微。
而在情竇初開的那個年紀,遲夏就已經遇見了陸淵,也遇見了陸輕奚,從此一直被世人擺放在陸輕奚的身邊做著對比,再也沒有翻過身。
從小遲夏就常常想,如果不是她不夠好,又怎麼會被親生母親拋棄,被收養後這種心思又演變成,如果不是她不夠好,養父母怎麼會總是拿著她撒氣,儘管隨著時間的流逝,遲夏早已經明白自己被拋棄的原因不會那麼幼稚,也明白養父母的性格才是導致她一直被他們當做出氣筒的罪魁禍首,可是自卑的印記還是在當年的謹小慎微裡被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內心最深處。
或許她現在之所以這麼圓滑,也是從小討好養父母時留下的習慣使然。
但是遲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自卑,她只是真的覺得她是不夠好的,也覺得岑亞琛不可能這麼莫名其妙的喜歡上自己。
但是卻忽略了她對陸淵的愛分明也來得莫名其妙。
只是,如果認定了岑亞琛對她真的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