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深知內情的顏顏,遲夏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跟陸淵之間的關係。
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在她決定要結束這段感情的時候。
人生有的時候真的很諷刺,以前她整天眼巴巴地盼望著陸淵能夠承認她的身份,卻從來不敢真的在外人面前說些什麼。而現在她終於死心了,卻反而覺得即使說出來也沒什麼。
不過是一段已經破滅的感情而已,活了二十多年,誰還沒有個過去。
大概岑亞琛也沒想到她會承認得這麼幹脆,臉上也愣怔了下,不過很快就露出個暖人心脾的微笑:“是嗎?結束了也好,這樣我也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了。”
遲夏知道他只是想要換個輕鬆的方式安慰自己,也很想應和著他笑出來,但是咧了咧嘴,那抹笑卻是怎麼都沒辦法自然地綻放出來。
岑亞琛雖然一直開著車,卻也忍不住頻頻轉頭看向她,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那糾結的表情。
岑亞琛嘆了口氣,無奈地對著她道:“行了,不想笑的話就繼續哭吧,我不會笑你。”
聽了他的話,遲夏終於不想再強忍著,剛剛被面紙擦乾的眼淚又嘩啦嘩啦地從眼眶裡落了出來。
岑亞琛沒有再打擾她,同樣也沒有再安慰她,只是靜靜地在一旁開著車,聽她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上哭得泣不成聲。
自從爸媽雙雙意外身亡之後,遲夏還是第一次哭得這麼痛。
以往她總覺得哭泣是一種特別懦弱而且沒用的行為,與其哭哭悽悽地浪費時間,倒不如早一些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可是現在的她卻突然明白,有些問題是根本找不到解決方法的。
比如說,她永遠都做不到讓陸淵也愛上她。
也是,在陸淵的眼裡,她不過是衝著他的身份和地位才會貼上去,哪裡需要他動用真心這麼昂貴的東西。
哭了沒多久,遲夏的手機就在包裡嗡嗡地響了起來,雖然只開了震動,但是在安靜的車裡,這震動聲也顯得那麼明顯。
遲夏哭得稀里嘩啦,哪裡有什麼心情接電話,就任它在包裡亂跳,連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打電話的人卻比她有耐心的多,差不多每次都是鈴聲剛落就再一次嗡嗡地響起,遲夏不耐煩地從包裡把手機掏出來,才發現上面閃爍著的正是陸淵兩個字。
想她當初存陸淵號碼的時候,還特意悄悄地在他名字前面敲了個空格,就是為了每次一開啟通訊簿就能第一個看到他的名字。
現在再想想那時幼稚的舉動,還真不是普通的諷刺。
遲夏看著上面閃爍的名字跟那一串字母,心上又是一陣刺痛,忍不住伸手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次鈴聲終於停歇了幾秒鐘,可是幾秒鐘過後,便又固執地響了起來。
遲夏流著眼淚盯著嗡嗡作響的手機,真的猜不透陸淵幹嘛還要打過電話來。雖然分手是她說的,但是陸淵除了丟了一點兒面子之外,並沒有其他損失不是嗎?
不過就是失去一個不愛的人而已,他又為什麼不肯幹脆一點兒放手就好。
突然,岑亞琛把車停在路邊,伸過手來,把她的手機拿過去,利落地結束通話電話,然後修長的手指按在關機鍵上,幾秒過後,那一枚小巧的手機便閃起了關機動畫,最後嗡地一聲,螢幕整個都黑了下來。
岑亞琛挑了挑眉,把成功關上的手機扔回她手裡,沉聲開口:“既然不想接,這樣不就好了,一了百了。”
遲夏抬起淚眼看著他,感覺自己似乎整個人都被他看穿了。
沒錯,如果是真的不想接電話,只要直接把手機關掉就好。
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在她內心的最深處,還是期盼那個號碼能在螢幕上亮起。
如果不是岑亞琛點破,可能她永遠都不會承認。
而她也完全沒有想到岑亞琛竟然會真的這麼不留情面地把實話點出來。
岑亞琛卻一點兒都沒有自覺,直接把上半身都扭了過來,對著她淚溼的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微微彎起了嘴角:“你拍電視的時候是怎麼做到哭得那麼漂亮的?好像看過你挺多哭戲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
不修邊幅這大概是他所能想到的能形容醜的最好的詞了吧?
遲夏的淚都快被他氣了回去,擦擦眼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岑亞琛的酒窩頓時又淺淺地露了出來:“這不是挺有效的嗎?哭了這麼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