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好處,但對岑亞琛來說卻冒了不必要的風險。
說話間,遲夏已經坐上了車,而顏顏也自己拉開了後座車門矮身坐了進去。
“別這麼客氣,說不定我是居心不良。”岑亞琛轉到另一邊上了車,對著她淺笑著挑了挑眉。
突然,一道光對著他們閃過來,遲夏跟岑亞琛都不禁眨了眨眼,朝光線發出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記者正對他們舉著相機。
雖然他們這麼高調就是為了做給記者看,但是為了逼真卻也不能不做做樣子,岑亞琛擰開鑰匙,直接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誰都沒發現,遲夏因為這記者的出現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剛到公司,艾琳就把陸淵昨天吩咐的光碟送了過來。
空白的光碟片,只在外面的套子上寥寥草草地寫了“遲小姐”三個字。
有這盤光碟在手,陸淵哪裡能工作得下去,很快就放進電腦,開啟了裡面唯一的一個影片檔案。
就像陸淵所吩咐的,影片的內容就是從遲夏演過的角色中剪下來的片段合集,十年了,就算她演過的重要角色並不多,這影片也足足有一個小時那麼長。
艾琳向來細心,每一段影像的劇名和上映日期連同角色名字都寫了上去,第一段就是十年前遲夏出演的第一部偶像劇。
那個角色叫倪薇曉,如果不是這盤光碟,陸淵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他的心臟卻因為眼前遲夏青澀的模樣狠狠地戰慄了下。
當年的遲夏雖然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卻遠遠比不上現在,無論言行舉止還是妝容打扮,全都透著一股年輕女孩子特有的生澀,跟精緻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但是這副模樣卻瞬間就讓陸淵想到了兩人的初見。
那時候陸淵剛剛接手公司裡的事務,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那晚喝了些酒回到家,就看見遲夏以電視裡這副清湯掛麵的模樣要哭不哭地站在他家門口。
聽見她咕咕噥噥地說著什麼主角之類的話,陸淵下意識地就把她當成了主動送上門來求他潛的新人。
陸淵從來不碰公司裡的藝人,但是那一晚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對著這個話都說不清楚的女孩有了yu望。
於是陸淵沒有計較她怎麼會騙過保安直接找到他家門口,而是直接在她面前開啟了門。
這些細節,陸淵還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但是看著顯示器上遲夏當年的模樣,那些畫面也如同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地放映了出來。
那天遲夏是掙扎過的,但是陸淵卻下意識地以為那隻不過是她想要提高價碼的手段。
因為在他不耐煩地說出來五十萬一個月之後,她的掙扎就真的停了。
只是做的時候,她的身體一直都顫抖得不成樣子。
而陸淵對她愛錢的印象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印象卻充滿了諷刺。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身上揹著五十萬的債務,整天處在被恐嚇威脅的狀態中,他的話對她來說就像是絕望的激流中一根腐朽的浮木,就算是腐朽,又怎麼可能不在看見的時候牢牢抓住。
剛開始那兩年遲夏的演技還十分稚嫩,艾琳剪輯的篇幅也短一些,陸淵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上面的畫面不同變換。
沒多久就到了《青鳥》,艾琳剪過來的是林耀耀為了能夠獲得參加服裝設計比賽資格而挑燈夜戰的一段,沒有什麼臺詞,卻也因此更挑戰演技。
在這個時候,遲夏的演技已經開始有了質的飛躍,跟前面有了很大不同。
只是這麼看著,陸淵又不禁想起了以往。
陸淵記得遲夏是做過主角的,甚至試鏡透過的時候還抑制不住開心特意告訴了他,儘管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那段時間陸淵常常因為身邊的人悄悄起床而睡不安穩,從床上爬起來出去看時,就能看見她躲在距離臥室最遠的房間裡對著一面鏡子演戲。
那時候陸淵竟然只覺得半夜懷裡少了個人抱著,煩躁得不行。
至於她的努力,他一直都視而不見。
再往後,影片裡面的影像距離現在也越來越近,陸淵偶爾還能從裡面看見陸輕奚的身影,只是那裝扮與架勢,一看就是跟遲夏風格完全不同的主角。
或許是因為整個光碟中的縱向比較,遲夏的演技以眼見的速度往精湛的方向發展著,到最後她剛剛獲得最佳女配角的這一部戲,陸淵看得幾乎忘記了一小時前那個女孩子稚嫩生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