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徑直走上前去,撥開圍觀的人群走到最前面,問眾人道:“什麼原因跳河的?”
“還能是什麼原因!花了大半輩子的積蓄買了鴻升集團的房子啊,結果卻遇到了爛尾工程,交房遙遙無期,也沒有復工的跡象,可不得跳樓嗎?”邊上一位年輕人氣憤的說道。
“就這麼下去,恐怕就不是一個人跳樓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
“可不是嘛!就拿大娘來說,辛辛苦苦省吃儉用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攢夠錢給兒子買了這麼一套房子,結果卻碰上這種事兒,即便真的輕生也不奇怪。”周圍人激烈的討論著鴻升集團爛尾樓的情況。
聽到這話,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傾聽的祁同偉不禁露出詫異之色,他皺起眉頭問道:“省委不是早就明確提出過相關要求嗎?
房子在沒封頂之前一律不準售賣,如果就算賣出去了但不能如期完工的話,所有的損失都應該由銀行和房地產公司來承擔啊!
難道你們就沒有去市委市政府那裡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嗎?”
一位留著長髮的男子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回答道:“您想得太簡單啦!這鴻升集團可是咱們中平市大名鼎鼎的龍頭企業,納稅大戶。
據說它們的總經理葉春雨跟市委市政府裡的一些官員關係非常密切,指望市委市政府的官員去處理鴻升集團,想都別想。”
這時,圍在四周的其他群眾也紛紛湊過來,七嘴八舌地開始吐槽起來。
有人氣憤地說道:“誰說不是呢!也不是沒有人去找過政府部門反映情況,但每次得到的答覆都是‘正在調查中’,然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還有人抱怨道:“這中平市政府裡竟是一群不作為的昏官。”
“還有那個鴻升集團,賺了那麼多黑心錢,如今卻連一個房子也蓋不起來。”一時間,現場充滿了憤怒與不滿的情緒。
“你們就沒想過去找省委省政府嗎?”祁同偉不死心的問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去了哪裡都一樣,無非把線索轉移下來,最終辦案的還是當地的那些官員,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大家的行為,還能有好果子吃。”有人反駁道。
聽到這句話,祁同偉感覺自己距離成功還有很遠的距離,漢東各地百姓對他領導下的政府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知道在停下去也得不到什麼重要的資訊,祁同偉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鴻升集團的工地上。
到了工地之後,只有一名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保安。
保安雖然沒什麼眼力,但是不是堵門上訪鬧事的者還是能看的清的,他並沒有攔下祁同偉一行人。
“老大哥,問你個事,來工地上鬧事的多嗎?這個樓盤停工多久了?”祁同偉笑著問保安道。
“工程停了已經有大半年了,就我這個保安也有四個月沒發工資了,怎麼會沒有鬧事的,只不過鬧了也不管用而已。”
保安大叔看祁同偉穿著行政夾克,身旁跟著兩人,一個拿著茶杯一個拿著公文包,覺得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回答的非常客氣。
“政府就不管嗎?”祁同偉繼續問道。
“政府能管這爛攤子嗎,還不是老百姓自己買單啊!”保安大叔無奈的說道。
聽完保安的話之後,祁同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帶著劉兆軍等人去鴻升總部。
還未到鴻升總部門口,就遠遠看到有一群人堵著門,打算喝罵著鴻升集團,祁同偉和劉兆軍等人也圍了上去。
周遭亂槽槽的,很多人聲淚俱下的控訴著鴻升集團,有的因為購房問題甚至打算離開,祁同偉這會也是越聽越生氣。
突然,眾人看到鴻升集團總經理葉春月急忙圍了上去,討要說法。
“大家都冷靜冷靜,真不是我不想解決問題,實在是能力有限,你們現在這個問題我解決不了,不過你們可以去找政府。”葉春雨輕描淡寫的說道。
“如果鴻升集團放任不管,政府當然是要解決的,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鴻升集團真的破產了,他們的股東全部進去了。”祁同偉走上前去回答道。
“你是誰啊?”葉春雨看著祁同偉非常眼熟,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祁同偉沒有客氣,直接道:“我是祁同偉。”祁同偉並沒有說自己的職位,他相信這個名字一定能讓葉春雨想到點什麼,真當他官場鬼見愁是白叫的。
葉春雨一聽是祁同偉,嚇得直接不敢言語了,態度立即大變。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