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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書接前文。話說吳三桂見了李思水,滿面堆歡,連連解釋,李思永冷冷說道:“王爺不用多言,我們若是記著前仇,今日也不會到此。”

吳三桂拍手作念,連聲讚道:“是呀!所以我們都佩服李公子的度量!今日之事,該先驅逐胡虜出關。”凌未風聽了,忽然唱起一段戲的道曰:“這叫做——解鈴還須繫鈴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意思十分明顯,譏笑舊日引清兵入關的是吳三桂,現在要驅逐清兵出關又是吳三掛。

保柱雙日噴火,按捺不住,大聲說道:“你這廝說什麼?”凌未風嘻嘻笑道:“無聊得緊,唱唱曲兒。”吳三桂怕事情弄僵,乾笑幾聲說道:“這位壯士真好閒情,不過咱們還是先談談正事。”接著他就說出一大堆督撫朝名字,並道:“平南王尚可喜和靖南王耿精忠也將在南方響應,我看除非義旗不舉,一舉大事必成。喏,這位就是平南王的使者。”說著指了一指金崖,金崖受寵若驚,躬腰說道:“我們都唯平西王的馬首是瞻。”吳三桂瞪了他一眼道:“以後別再稱我平西王了,我現在的官銜是天下水陸大元帥,興明討虜大將軍!”說罷又換過笑臉對李思永道:“賢昆仲一向以討虜為己任,這回該沒第二句羅!”

李思永淡淡說道:“‘義旗’說得倒容易,只是這檄文可很難下筆呀!”凌未風突然又插口道:“敢問這‘天下水陸大元帥,興明討虜大將軍’,是誰封的?若有人問起永明王的下場,大將軍又該如何對答?”永明王是明朝的宗室,也是南明抗清的最後一支,永明王是吳三桂親自追到緬甸,捉來絞殺的。凌未風這一當面嘲罵,吳三桂尚未作聲,保柱已倏地拔出劍來,隔座刺去,李思永站起袖子一拂,攔在兩人中間。吳三桂大叫“住手!”保柱漲紅了面,硬將刺出的劍撤回,仍是怒目而視。

李思永雙手據桌,緩緩說道:“大將軍暫請息怒,凌大俠所言雖然冒犯虎威,卻也不無道理!”吳三桂凝坐不動,陰陰沉沉地說道:“什麼道理?願見教於高明!”

李思永道:“大將軍既願坦誠相見,必不以直言為罪,以大將軍的身份,今日若仍以反清復明為號召,恐大有未便。名不正則言不順,明朝斷送在將軍身上,天下共知,今日將軍自稱‘興明滅虜’恐百姓難以信服!”

吳三桂尷尬之極,滿肚怒火,卻又不便發作出來,眉頭一皺,強忍問道:“然則公子又有何高見?”李思永坦然說道:“與其用‘反清復明’,不如用‘驅虜興漢’,而且以大將軍名義昭告四方,不如由家兄出面。”保柱怒問道:“原來說來說去,卻是你們想自己作主。叫我們替你們打江山!”李思永憤然說道:“我只知擇於天下有利者而為,只求能驅除胡虜,並不計較其他,也不避嫌退讓!”

吳三桂拂袖而起,乾笑幾聲說道:“李公子確是直爽男兒,但此事一時難決,容改日再議如何?保柱,你替我送客!”給保柱打了一個眼色,便即帶領兩旁文武離開。

保柱心領神會,端茶送客,此時大堂上除李思永、劉鬱芳、凌未風三人外,便只有保柱一人。保柱端起茶杯,卻只是作出送客的姿態,並不陪他們外出,也沒叫人帶路。李思永只道是彼此言話衝撞,所以他們故意冷淡,心中暗笑吳三桂量淺;凌未風老於江湖,卻是滿腹狐疑。他走了十餘步,回頭一看,只見保柱一臉獰笑,凌未風大叫:“李公子留神!”保柱已在牆壁上一按,驀然間“轟隆”一聲,大堂中央的地面,突然下陷,凌未風施展絕頂輕功,身子一弓,箭一般朝保柱衝去,保柱雙袖一揚,打出一套金盃,凌未風半空中身子蜷曲,一個倒翻,避過金盃,像大鷹撲下,朝保柱便抓。他來得疾如閃電,保柱剛自一怔,已給他衝到面前。保柱急得雙拳如風打出。凌未風不閃不躲,一把將他抱住,兩人一同跌下地牢。

地牢裡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凌未風一待腳踏實地,立刻嚷道:“劉大姐,你們都在這裡嗎?”角落裡有一個清脆的聲音答道:“是凌大哥嗎!我們都在這裡。”凌未風放開保柱,循聲找去。哪知保柱一脫身,劈面又是一拳,凌未風奮力格開,喝道:“你想找死?”保柱氣呼呼的一言不發,霎忽之間,打出七八拳。

凌未風剛才受了保柱幾拳頗感疼痛,知道此人功力,不能小視,如何能讓他再度打中,黑暗中展開八卦遊身掌法,繞著保柱,乘隙進擊,那保柱也煞是了得,聽風辨形,拳勢絲毫不緩,每一拳都是打向凌未風的要害,就像周身長著眼睛一樣。

凌未風知道他打的是少林羅漢拳,講究的是勢勁力足,招數迅捷,不能硬接。他叱吒一聲,雙掌翻翻滾滾,專從“空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