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難不成……”芙姬面帶訝異地看著他:“陛下也想吃烤番薯?”
“……”天驕無聲慘叫。
“陛下?”芙姬再喚。
天驕擱下筆,起身從御座上走下來,作嚴肅狀:“朕帶你去找他。”
笑話,天驕怎可能不知阿驍的去向?
“啊,陛下……還有芙姬?”太僕寺的御馬苑裡,尉遲驍正在給一匹馬餵食。“你們怎麼來了?”
他比較在意的是,天驕明明不喜歡芙姬,怎麼會和她走到一塊去了?
“阿驍哥哥,你果然在這兒啊!”芙姬歡叫一聲,提著裙襬小跑過來:“你在做什麼?”
尉遲驍暗暗嘆了口氣,勉強擺出笑臉:“餵馬。”
像是應和這句話似的,站在面前的紅鬃馬呼嚕嚕打了個響鼻,腦袋親暱地拱了拱尉遲驍的手臂。尉遲驍抬手摸摸馬鼻子,把手裡剩下的半截胡蘿蔔塞給它。
“它要吃胡蘿蔔?”芙姬瞪大水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吃胡蘿蔔的馬呢。”
她的一雙小手環著尉遲驍的胳膊,讓天驕看得很是不爽,遂冷颼颼地揚聲道:“馬就是喜歡胡蘿蔔,沒見識的女人。”
尉遲驍愣愣地看著天驕轉身,又聽小陛下側頭哼道:“舒芙,現在人也找著了,趕快吃你們的爛番薯去吧!”
……這啥跟啥?尉遲驍眨眨眼。
天驕越想越氣悶,埋頭往回走,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忽然胳膊一緊,他慢騰騰回過頭來,如墨黑眸緩緩眯起,兩個字硬邦邦地跳出唇邊:“……鬆開!”
芙姬紅唇一扁,怯生生地縮回手去:“陛下恕罪,可是您真的不一起去吃番薯嗎?”
“不去。朕是什麼身份,豈能同你們一起胡鬧?”天驕拂去袍袖上的褶子,眼神飄向不遠處的尉遲驍,冷聲道:“別忘了朕交代的任務。”
尉遲驍哭笑不得:“陛下您先等等,什麼番薯?”
天驕又是一聲冷哼:“還能有什麼番薯?這個女人大大咧咧跑來朕宮裡要人,就是為了讓你和她一起烤番薯去!”
場中靜了半晌,天驕漲紅了小臉,折返身大步往回走。
“不是,陛下……”尉遲驍撫額: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去烤番薯了?
那個金紅龍袍的小身影在太僕寺門前一頓,又見兩名紅衣宮人飛奔而至,同天驕急急忙忙說了些什麼,天驕便立刻隨他們匆匆離去了。
尉遲驍皺著眉心嘆了口氣,轉眼看向一旁的芙姬:“你跟陛下說了什麼,他怎麼會氣成這副模樣?”
“我就是去丹篁殿找你啊,可是陛下說你不在,我告訴他想找你一起烤番薯……”芙姬無辜地眨巴著晶亮水眸,“後來我問他……是不是想和我們一起烤番薯……”
“他當然想。”他們倆一起長大,陛下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然後呢?”
芙姬垂下腦袋:“……然後陛下就帶我來這兒了。”
“走吧,別管什麼番薯了。”尉遲驍一把拖過芙姬的手腕,拉著她往方才天驕離開的方向追去。
***
尉遲採醒來時腦袋疼得厲害。
“昭儀?”暮舟端來熱水,見她臉色極為蒼白,頓時吃了一驚:“昭儀,您怎麼了?”
“不知道啊,就是頭疼。”她使勁按壓著腦袋兩側太陽穴,企圖減輕痛楚,可是指下虛軟無力,臉頰上已是一片冰涼。暮舟趕緊上前來檢視,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蹙眉怪道:“也沒發熱,可為何頭疼呢?”
該如何形容這種疼痛?像是有一面鼓深藏在腦核中,隨著她輕微的動作發出巨響,傳來源源不斷的、漣漪般的痛感。並不劇烈,只是一陣緊似一陣,鼓面敲擊不停,痛楚也就不停。
“您忍著些,婢子去叫大夫來。”暮舟放了水盆,扶著尉遲採重新躺下,然後慌慌忙忙跑出屋去。
疼痛勉強減輕了些許,尉遲採輕吸口氣,臉上總算找回些溫度。
不多時,門口傳來武丑的呼喝聲:“我管他什麼人,不許進去就是不許進去!”
“可是昭儀頭疼……”暮舟的嗓音略微拔高。
“相爺有令,可疑人等一律不許進去!”武丑儼然一介門神,“要診病,那就自己想法子吧!”
“你這是欺人太甚,相爺何時下過這種命令了?”
武丑冷哼一聲,不答亦不讓開。
“你看清楚,這可是宮中的御醫!”暮舟幾乎用吼的。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