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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就捂著嘴咳嗽起來,尉遲採勉強扭過脖子來,望見這女人一襲鵝黃錦衣跟著身子直髮抖,也不知是笑的還是咳的。

“昭儀,您這個誤會可就太離譜了。”門再度被拉開,一個穿著青色錦袍的男子鑽進車廂來,俊秀的臉龐上滿是苦笑,“您大概沒見過我,不過,我想相爺應該曾經提到過我們的名字才對。”他扶著笑咳兩不誤的黃衣女子坐下來,體貼地拍撫女子的後背替她順氣。

尉遲採一寸一寸翻過身子來,手腳雖然麻木但好歹還算有些氣力,她瞪大了眼使勁瞧著對面的青衣男子,“……相、相爺?你是說……”

“不錯,我們的主子就是當朝宰輔,中書令楚逢君大人。”青衣微微一笑,又拍拍黃衣女子:“她叫花旦,我叫青衣,我們都是相爺手下的暗衛。”

楚逢君的……暗衛?

回想起武丑其人其名,尉遲採眨了眨眼,勉強鬆了口氣。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了:

“可是楚逢君為何要讓你們綁架我啊?”

花旦與青衣面面相覷,半晌,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尉遲採一頭霧水地望著兩人——這問題不是很嚴肅嘛?笑什麼呀。

“昭儀……呃不,現在該叫您長千金來著。”青衣勉強止了笑,直起腰來換上一副嚴肅的臉孔面對尉遲採:“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我等奉相爺之命,護送您回帝都去。”兩手一攤,“就是這樣。”

尉遲採半眯著杏眸想過片刻:“楚逢君怎麼知道我還活著?”

“相爺曾命我拿著您的畫像前往各州尋找您,這不就找著了嘛。”

“喔……”嘴上應著,小姑娘的雙頰卻似是火燒般紅了起來,雙眼雖還盯著青衣,可眼神早就不知跑去什麼地方了。

楚逢君……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找她?她撇了撇嘴,問:“他找我作甚?”

花旦這會可忍不住了,搶道:“相爺自然是想明白了、通了竅了,所以才要讓我們把您帶回來呀。要知道,我們相爺可從來不曾為一個女子勞神到如此地步呢!”

尉遲採忽然覺著心中十二分委屈,遂冷下臉色,口中輕笑道:“呵,你敢保證他抓我回去,不是為了要殺我麼?”

當初在霜州府衙的廚房裡,他對她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她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楚逢君以為自己是誰?……讓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尉遲採會是如此廉價的女人?

花旦與青衣皆是一副疑惑之色:“殺您?相爺寵您還來不及呢,怎會對您動殺念?”

“我說的不過是事實。”尉遲採聳聳肩,“況且,他楚逢君憑什麼寵我?從前我是赤帝的女人,如今……我也即將成為九王的女人,他有何資格擅自將我帶離霜州城?”

聞言,花旦眼角並著嘴角一道抽搐起來。青衣一臉憋笑很辛苦的表情拍拍花旦的肩:“得了,誤會就誤會著,反正這麻煩也不是咱們惹下的。”他向尉遲採拱拱手,“長千金,青衣知道您現在很不愉快很不舒坦,可是我與花旦不過是個執行命令的,有什麼要罵的,您還是留著給相爺用吧。”說完,他又鑽出車廂去,重新催動馬匹。

花旦咳嗽一聲,忍著笑從腰間取下一隻水綠色緞子縫製的錦囊,自裡頭摸出一枚褐色的小藥丸:“來長千金,這是‘長寐散’的解藥,您若是覺著頭暈眼花,還是吃上一粒比較穩妥。”

尉遲採悶悶哼了一聲,也不接藥,倒頭栽回軟墊上裹緊被褥,堅決不理人。

楚逢君,等老孃到了帝都再來跟你算總賬!她滿肚子怨念地想著,眼底卻有水霧漸次暈開,鼻尖也泛起些酸楚的滋味來。

管你怎樣。我……我才不要你寵。

*****

尉遲尚漳冷眼睨著面前這張空空如也的床榻,緩緩抄起雙手。

從尉遲採二度失蹤到今日,轉眼便是兩天過去了。楓陵王妃方才醒來不多時,正在側廳裡用膳。平日裡優雅端莊的皇家命婦,如今被餓了整整兩日,索性屏退了所有女侍僕役,獨自在屋裡狼吞虎嚥。

那時黑衣人丟來大把不知名的粉末,她掀起被子成功擋住了那些粉末,卻不小心吸入了早已瀰漫整間客房的迷煙,這一睡便是兩天。

若非次日客房中兩位貴客遲遲不起身,叫女侍察覺到異樣,否則尉遲採二度失蹤之事恐怕要等到今天才會被發現。

他的視線從半開的窗扇無聲移至腳尖前的地面,而後提著衣裾蹲下身子,指頭在地板上輕輕一抹,便有一層淡黃色的細末黏在了指腹上。他用兩指拈了拈,再湊近鼻子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