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在羊兒的身上劃開了一個口子,用力扯下身上的一塊肉,穿在了樹枝上在火裡慢慢的翻烤著。可是,此時他的心卻很疼很疼,畢竟小羊是他從小養大的,猶如他的夥伴一般。轉頭,他又看了看滿身傷痕的蛇媽媽,心疼也就慢慢的消失了。不一會兒,肉香味就撲鼻而來,他輕輕的將羊肉吹涼遞到了白蟒的口中,央求道:‘蛇媽媽,吃點吧!’
白蟒轉過頭,心中的悲傷如刀絞般撕扯著它的傷口,讓它無法下嚥。
青河的淚水滴答滴答落在肉上,傷心的勸道:‘求求你,吃點吧!’
白蟒看見孩子苦苦的哀求,無奈的吞下了他手中的肉,可傷心的淚水就像汪洋大海般川流不息著。青河緊緊的將它那冰冷的身軀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它的脊背。白蟒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了人類的溫暖,是那樣的安全,慢慢的它閉上了它那疲憊的雙眼。青河看見熟睡的蛇媽媽,臉上的愁雲又浮現出來。他看看天色已漸漸變黑,似乎是在催促著他趕緊回家。可想到羊兒死了,而回家將迎來的是後媽的毒打,他就渾身顫抖。可那畢竟是家,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輕輕地把蛇媽媽放到地上,站起身,悄悄趕著羊兒難分難捨的走進了冰冷的雨裡。恐慌已佔據了他所有的心房,此時他腦子一片混亂,他心知肚明,外面的風雨再大也不如家裡的那場暴風雨來得大啊!
張水根自從回到家就蜷縮在了被窩裡,回想著那條碩大的蟒蛇,汗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張霞坐在地上,兩腿一蹬放聲哭喊著:‘你這個挨千刀的!我當時那麼苦口婆心的勸你,你都不聽偏要去炸什麼山,這下好了,你把人家蛇精給得罪了,它要是不回來報仇才怪呢!它第一殺的就得是我們家!可憐我那苦命的孩子才十幾歲就要被你給害死了!’
‘你在這兒鬼哭什麼!’張水根坐起身披著棉被大聲吼罵:‘你要是再在這兒給我上眼藥,不等大蛇來咬死你,我就先弄死你!’
‘來呀!來呀!’張霞伸著脖子怒火沖天的說:‘你這殺人不見血,鐵石心腸的傢伙!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與其讓大蛇吃掉,還不如你先在就一刀把我給抹了,一了百了!’
‘你這個敗家娘們兒!是不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啊!’張水根氣的捶胸頓足,氣喘吁吁的說:‘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好在外面再找個野漢子啊!’
張霞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就朝他那驚慌的臉上甩去一個非常響亮的耳光,破口大罵道:‘你再在這裡血口噴人,不等大蛇咬死你,我就先咬死你!’說罷,就趴在他的身上朝他的耳朵上咬了下去。
‘哎呦我的媽呀!’張水根用力將她推開,站起身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暴跳如雷的大罵道:‘你這個狠心的娘們兒!你他媽的是真想謀殺親夫啊!’只見他那個肥大的短褲同時也在背叛著他,逃離著他的身體。他雙手提著短褲,露著那半邊屁股疼的在炕上一蹦一跳的。
張霞滿嘴是血在地上大聲詬罵道:‘張水根,你這個不是人的你給我記住,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玷汙我的名聲,別說是咬你耳朵,就算是咬你那裡,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青河家,楊花正盤腿坐在炕上,手拿著雞毛撣子氣呼呼對著青山大罵道:‘你那個死兒子,這是去哪兒了?到現在還不趕緊給我回來,他是不是把我那幾只羊給弄丟了?’
豐生吧嗒吧嗒的抽著菸袋,低著頭坐在炕上悶不做聲。可心裡卻在擔憂著他那可憐的兒子。青河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風雨裡艱難的行走著,此時的心卻懸在了半空。他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迎接來的是哪一種的暴打,奈何,他那緩慢的步伐也無法停止時間的轉動。終於,他回到了那個充滿硝煙和戰爭的家,青河拖著
(6)
豐生站起身,氣呼呼的看著楊花說道:‘你弄死他,誰去放羊!’
楊花聽見豐生口不擇言的話語,心情平復了幾許,她心裡明白,如若把這個兔崽子給打出個好歹,還得去給他看病,不然村裡人的吐沫星子也能把自己給淹死的,那樣的話,既浪費錢,又撈個壞名聲,得不償失。現在羊都沒了,她也只好作罷。楊花站起身用力朝青河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幾腳,惡狠狠的問道:‘那死的羊呢?’
青河被她打的遍體鱗傷,全身痛的如同刀絞一般,當那個惡毒的女人問起羊兒的時候,他慌忙睜開那朦朧的眼睛,沉思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回答:‘當時,羊兒跑了,我就去追了,等回來的時候,那死的羊也就不見了。’
‘不見了?’楊花心疼的捶胸頓足,放聲痛哭著:‘是哪個挨千刀的偷走了我家的羊!我詛咒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