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理,記在阿潤名下,未免會背上與民爭利的名聲,阻礙他的前程。”
第二百二十六章 恭王舊事
代王雖不關心這些小事,對女兒的判斷卻極是信服,幾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聽秦琬這麼一說,他仔細想了想,心道可不是?他們一家三口剛回京的時候,奴僕們還敢瞧不起秦琬呢!
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王府的奴才更是得臉,以祁潤如今的身份地位,好些他尚且辦不成的瑣事,代王府去個管事遞張帖子,十有八九*就成了,這些人又怎會甘心離了王府,為祁潤驅策?
想到這一節,代王的興致也沒了一半,整個人都懨懨的:“既是如此,孤給你買幾十畝地吧!多了的話,那些御史又得嚷嚷,說孤結黨營私了。”
祁潤不勝感激,又得了秦琬的暗示,兩人一唱一和,說得代王的心情好了起來,祁潤這才告退,去見在代王府一隅修行的生母靜真。
秦琬小半年沒回過王府,難得有機會與父親相處,又察覺到了幾分端倪,便問:“阿耶是不是不喜歡御史?”聽代王的口氣,對御史可是相當的不滿意。
“哼,御史!”代王拉下臉,不悅道,“看似剛正廉潔,還不是踩著別人往上爬,柿子專撿軟的捏!瞧中為父無權無勢,奈何不得他們,稍微逮到一點事就要大放闕詞。成天關心人家後院,參奏誰誰誰寵妾滅妻的是他們,誣告為父要處置妾室的還是他們!怎麼不見他們參老六、老七、老八,專門衝著為父來?”
懷獻太子前車之鑑,代王始終難以忘懷。
堂堂一國太子,尚被那些沽名釣譽之輩所欺,踩著懷獻太子的名聲,塑造自身的清正廉潔,剛正不阿的形象,如今又遇見了這麼一檔子事。饒是代王脾性再好,對御史的印象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
秦琬見父親氣得厲害,後悔自己說得這麼直接,連忙奉了杯茶過來,才道:“御史臺人數眾多,總有些被蒙了心的傢伙,斷不可能真正烏煙瘴氣。您瞧瞧從前的御史中丞,如今的小張相爺,不是極得聖人青眼麼?”
聽秦琬提起張榕,代王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說起來,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張榕與裴家的關係,裴晉一退,裴禮再回洛陽,幸好有張榕在,旭之的官路也會平順些。”
“瞧您說的,別人不幫旭之,您豈會不幫?”秦琬嗔道,臉上的笑意卻收了起來,神色極為鄭重,“阿耶,我這些日子反覆琢磨著,總覺得天底下沒幾個蠢人,至少能進御史臺的沒有。參您的理由那樣拙劣,若不是被人許了好處,誰會這樣做?”
代王唬了一跳,忍不住問:“難不成,我退讓到這一步——”
“您是什麼人,他們是什麼人?您寬厚仁德,不與人爭,卻難保他們用陰暗的心思度量您啊!”秦琬的臉上寫滿無奈,幽幽嘆道,“您仔細想想,旭之一直幫著咱們,他進了官場,小張相爺看著裴家的情分,少不得與咱們親近些。阿潤又聯姻承恩公府,說句不好聽的,穆淼出的岔子,反倒成全了江柏。張敏張相公退下來後,首相的位置十有八九*是江柏接任的,伯清表哥又做了左金吾衛大將軍……”
“他參我的時候可沒這一出。”代王一聽,也來了脾氣,“老七能串起大半勳貴,老六籠絡住了那麼多朝臣,老八與武將就差稱兄道弟了。老四這些日子倒是安分,平日裡上躥下跳得還少了?我才與幾人交好,他們就看不慣——”說到這裡,他眉毛一跳,回過味來,“我明白了,這是他們幹得對不對?”
秦琬不附和也不反對,只是說:“您仔細想想,這事是為什麼起的?還不是聖人追封了阿兄和阿弟為郡王麼?瞧——”
她還未說完,代王險些跳了起來:“好啊!這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他們都有嫡子,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他們還那麼小……”早早夭折的兩個嫡子,不過是被聖人追封為郡王,就戳著他們的眼了麼?
代王又是憤怒又是傷心,秦琬剛要給他順氣,代王忽然盯著女兒,問:“大哥兒呢?”
秦琬的表情有一瞬的停滯,隨即不大自然地說:“天寒地凍的,剛出生的孩子禁不得風,我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能?”代王破天荒如此敏銳,他見多了後宅女人的伎倆,早已反應過來,“莫鸞把大哥兒抱走了,是不是?”
秦琬低下頭,不言不語。
代王見女兒的模樣,心早軟了,老淚縱橫:“你啊你,平日瞧著倒是聰明伶俐,怎麼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呢?”
“也,也不是犯糊塗,我都說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