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看樣子,札木合最多帶了一千人。”合赤溫與鐵木真靠的很近,小聲的說道。
“就算只有一千人也不能輕易,要知道合撒兒可是帶一萬人去伏擊他的二千人,可結果呢?我們現在可只有四千人。”鐵木真眼睛望著前面軍營的方向,輕聲回道。
“合撒兒雖說是去伏擊札木合,可實際上卻反被札木合給伏擊了。這次別勒古臺也一樣,遭了札木合的暗算。事不過三,我相信札木合絕沒有那樣的好運氣了,如果我們能晚上突襲,也許……”合赤溫看到札木裡的大營防範稀鬆,也開始有些心動。
“合赤溫,如果你手中有札木合那樣的火器,你在紮營時會如何做?”鐵木真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在營地周邊埋上幾十上百顆,誰也不敢來偷襲。啊……”合赤溫說到最後突然低聲驚叫起來。
“你都知道,難道札木合就不清楚?等著,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鐵木真有著堅韌不撥的性格,為了親眼看到札木合的火器,他寧可放下大汗之尊,親自守在這裡。
整整一夜,鐵木真與合赤溫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第二天清晨,札木合的斥候四出,鐵木真數了數,足足了一百多人被派了出去,遠遠的放到了十里之外。但這些人出營的時候很奇怪,並沒有騎在馬上,而是牽出馬走,走的很小心也很仔細,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地面,好像地下隨時會出現魔鬼似的。直到走出一百多丈後,他們才翻身上馬,朝著四面八方奔去。
而除此以外,營中並沒有要準備出撥的樣子,雖然所有人都穿戴整齊,可最關鍵的帳蓬、欄杆之類的東西卻還沒有收拾。
直到派出的斥候回來稟報,札木合的軍營中才又走出一隊人馬。這隊人馬約五十人,並沒有騎馬,也沒有配帶武器,每個人手裡只拿著一把小小的鏟子。
雖然札木合沒有將杜杲的話放在心上,可是在回到草原之後,他的行動還是警慎了許多,特別是在早上要除雷時,更是將斥候派到了十里之外。可是這次札木合卻失算了,他的死敵鐵木真竟然已經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這幾十人走出營地後就變得輕手輕腳,好像生怕驚動什麼東西似的。等走出十來丈後,他們不是蹲下就是趴在草地上,手中的小鏟輕輕的將一塊塊草皮移開,小心翼翼的從地下起出一枚枚像圓形似的鐵球。鐵球很大,幾乎與西瓜不相上下,由此可見,裡面裝的東西也不少,鐵木真與合赤溫對望了一眼,雙人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震驚,這顯然就是札木合賴以取勝的西夏火器了。
札木合計程車兵捧著火器比捧他們的心肝寶貝還要小心,他們將地雷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一個小蓋子開啟,手伸到裡面撥動了一下,臉上馬上就露出輕鬆的神情,然後將地雷隨手往身後一放,又像做賊似的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些地雷只是用來預警所用,札木合只是以營地為中心,呈扇形佈下了二百多枚地雷,每個人平均不到五枚。地雷這東西,布起來容易,排起來費時間,雖然只有五枚,而且也都知道具體位置,可是足足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所有的地雷全部起出來。
等到地雷被全部收集起來後,營地終於要準備開撥,不到半個時辰,一切收拾妥當,札木合一馬當先,睥睨一切、得意張揚的走在前面,鐵木真在草叢中甚至能看清他張開的眉毛。
直到札木合的人走遠,鐵木真才翻轉身子,但也沒有站起來,趴在亂草叢中一個晚上一動不動的,這可不是一個輕鬆活。望著天上的朵朵白雲,鐵木真就像是看到札木合一樣,自己能看到他,可要抓住他,卻不是那麼簡單。
“合赤溫,你現在有何計策能戰勝札木合?”鐵木真知道遠處還有札木合的斥候,現在可不是站起來的時候,要不然就算以乞顏部大汗之尊,在沒有戰馬的情況下,也很難對付得了札木合的斥候。
“只有一辦法,強攻,正面強攻。”合赤溫現在已經堅定了自己原來的想法,在札木合宿營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對付他,只要在他的行進途中,那些火器就無法發威,乞顏部才有機會將札木合打敗。
“正面強攻是個辦法,但還有一個更加穩妥的辦法。”鐵木真突然笑了笑道。
“穩妥?”合赤溫在面對札木合的火器時,心裡就再也沒有“穩妥”這個詞。
“合赤溫,我問你,札木合有多少人馬?”鐵木真好像突然想通了一個關鍵點,笑著問。
“一千餘人,大汗,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好集合隊伍在前面突襲札木合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