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任道遠的觀感更差。你好歹也是延慶府世家子弟,居然和一個商賈之家的小胖子,聊什麼團茶?真真是浪費時間,又丟了身份他卻忘了,現在他的身份,也不過是一個富家子。今年來求學的道師,與往年不同,這些人中,倒是有九成,都會隱瞞真實身份。
「任兄不喜歡團茶?這怎麼可能,茶葉可是天地靈物,天下間,再沒有比它更有靈氣的東西了。團茶則是茶葉中的精品,裡面蘊含著無盡的妙處。說起團茶,那妙處是說不盡的,來來來,我給任兄講講羽州團茶的妙處。」窮仁一聽這話,來了精神,拉著任道遠的手不放。
「好,在下洗耳恭聽。」任道遠笑著說道。
「小弟先說說茶,這茶乃天生之物,高約六尺,上面有細密的嫩葉,每年四月之時,採的嫩葉方為上品。茶樹的種類雖然不少,但只有羽茶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茶樹。茶樹生長的環境極為苛刻……」一聊起團茶,窮仁講得眉飛色舞,濤濤不絕。
還別說,真是茶商的子弟,對羽州團茶的瞭解,極為深刻,而且這小胖子語言幽默,典故無數,一扯就是半個時辰,講了這麼久,居然只講了羽州茶樹的生長環境。
聽他所言,這羽州茶樹果然了得,真正的羽州茶樹,只生長在羽州茶山中部到頂部之間,面積不過數百畝之地,只有這裡生長出來的茶樹,才算得上是羽州茶葉。其它地方雖然也有,但那味道就差得多了。
「生長環境只是其一,其二要算得上採茶了,這茶葉可不是亂採的,不是誰伸手一摘就叫羽州團茶,這裡面的講究實在太多了。首先是時間,必須是早上晨露未退之時,採茶之人,必須是十六歲,未經人事的少女。如果身上有什麼病痛,是不能去採「仁兄弟,稍後再講吧,輪到我們了。」任道遠笑著說道,他雖然也在細聽,但眼睛卻在看著四周的環境,小胖子講羽州團茶,連一小半都沒講完,就巳經輪到他們了。
還別說,這小胖子真是能講,而且講的極好,不僅任道遠聽得入神,前後數人,都已經聽了進去,藍小星都支著耳朵在聽。
「好好好,我們先把名報上,任兄啊,你這朋友我交定了,等手續辦完了,我們再接著講。」窮仁一副很興奮的樣子說道。
「當然好。」任道遠笑著應了一聲,他卻覺得有些怪異。別看窮仁講得頭頭似道,可他總是感覺,這位窮仁,根本就不像是羽州團茶商家子弟。
這完全是一種直覺,在剛才這麼長時間的講解之中,任道遠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他相信,即使真懂羽州團茶的人,只怕同樣也挑不出問題。可他就是覺得,窮仁定然與羽州茶商沒什麼關係。
「姓名,籍貫,武道修為,道師品階。」坐在桌後面的一位武者頭也不抬的問道,今天他巳經忙碌了一個半時辰,今年真是古怪,居然有這麼多人來求學。換成往年,這會兒早就招完人收工了。
「任道遠,青州太清府,地階上品,四階道師。」任道遠一一應答,那武者隨手在紙上寫下任道遠的資料,交給下一位武者。
「過來,看看這些道器之中,哪一件是四階道器?」第二位武者,接過資料,從桌下拿出十幾件道胎道器,讓任道遠指給他看。
「這件。」任道遠掃了一眼,從中挑出一件四品道器,這考試可太簡單了,沒有任何陷井,拿出來的道胎道器不僅數量少,而且極為明顯。
這樣的考試,只要你真的擁有道眼,想來就沒有考不過的。看來蘊道精舍真是不挑人,只要你有錢,就可以來這裡求學。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要求,至少你得是道師學徒才行。
剛才考試的內容對道師而言,如同兒戲,但如果你沒有道眼,亂猜的話,機率卻是極低的。而且蘊道精舍也有自己的規矩,如果是假冒道師學徒,即使進了精舍,一經發現,也會被逐出。當然,學費是不會退給你的。
「去交學費。」第二位武者,將資料交給下一位,將桌上的道胎道器收入桌下,每位求學者的考題都是不同的。想要取巧過關,倒也不容易。
「交幾年的學費?」第三位武者依然沒抬頭,掃了一眼資料,拿出一張表格,在上面添寫起來。
「一年的。」任道遠說著,取出一張五千的金票,放在桌面上。那位武者接過金票,仔細看了一會兒,收了起來,在表格上添寫完畢。
「去那邊,選擇宿舍。」任道遠拿著表格,被指到第四位武者眼前。
這位武者態度還不錯,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冊子:「任道遠是吧,選一處宿舍,把宿舍的費用結了,最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