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好藥送來,大不了被他罵狗血淋頭,外帶親爹親孃。”那黑煞鬼罵起人來,損起人來,真不亞於花自棄。而且猶是粗俗,絕不留情面。她真懷疑,他就是那個面晃的毒王,切。
“那種藥,我也會鑄。我要的解藥,只有一味,可沒人給的了我。”他是花中之王,是毒王的先祖。倘若不是半顆心削去大半成法力,他也不會被毒王趁虛而入。想及此,撫著面具,他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半響,他才譏誚地開口,“所以你要補償我什麼?”
“補償、我幫你熬藥。”
“我不缺腿腳……”
“那我幫你按摩,疏通筋骨。”
“筋骨疏通了,毒也蔓延了,你想害我?”
藍打打頓了頓,環顧四周,“那我去給你沏杯茶……”
“只有一杯茶?”
“我幫你削個蘋果吃,不然,我天天來給你做飯,你看如何?”
作為補償,她不介意淪為煮飯奴,照顧他的三餐。亦不介意熬藥鑄藥,無條件幫他清除體內的巨毒。
若問為什麼她這般多管閒事,或許是想見他面具中那張臉吧?
還有什麼?
或許,她也不知道!
只是會心疼,想關心,不反感,這便是理由。她到門外撿撿樹枝,想架火騰鍋。門內卻傳來花自棄的咳聲。隨即,是他淡淡的回話,“不必了,我怕我會哭……”
“呃?哭什麼?”
“如果不能給我最想要的,就不要輕易對我好。”他的話音很低,很低,飄渺於門內橫竄的風。藍打打側耳去傾聽,卻只聽見他隨後的那句調侃,“想補償我,那就拿實際的來。以身相許,你敢嗎?”
“以、以什麼身,相什麼許,我又不認識你。”藍打打邊吹火,邊歪脖子較真,“你先把面具摘下來,我才考慮看。否則,隔面具認識一百年,我還不是不認識你老人家到底是何方神秘主子?”
說了半天,她不止不知他長什麼模樣,連他叫什麼名字都全然不知。還差點為他,就喪了命呢!不過他也是,幹嗎為她喪命?她並非單純為他,而是討厭美拉,想剷除她罷了,這個男人喲。
“膽小鬼。”
房中傳來他的譏諷,有一絲邪氣的調侃,和不容察覺的壓抑。
“你才膽小鬼呢!”
藍打打利落辯駁一句,雙手拍了拍,故作瀟灑地咳道:“要麼,我們來做個交易。我把衣裳脫了,你把面具摘了,我的犧牲夠大吧?”
花自棄薄唇微勾,唇角殘有一絲笑。看她那般狡黠算計的眼眸,便知她打什麼算盤。可小家雀再狡猾,能斗的過老鷹?
“撫琴給我聽吧!”
藍打打頓了頓,疑問,“你還想聽?”
花自棄的唇角勾勒的笑,變的邪魅起來。那憂鬱寒冷的眸子,開始有了淡淡的笑意。流紫的玄眸,溫柔探向門外。偷偷的,小心的,不溜走一絲光芒,停駐在藍打打錯愕咧嘴的小模樣上……
“你撫不撫?”
“你別威脅我,最討厭威脅,我會扯斷琴絃的。”藍打打扭扭屁股,衝過去那架古琴邊。才開始胡亂撥弄兩下,刺刺他的耳,調調他的神後。再認真撫動絃樂,隨心而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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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中的粥香飄逸過來,修剪的花枝搖曳。滿地零落的花,在繡花鞋邊起舞。她認真地撫琴,好久才反過神來。“不對,面具公子,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遙遙了?”
花自棄點了點頭,輕飄回她,“這是你說的……”
“你根本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對伐?”
“你是誰?”
花自棄躺在那裡,幽幽地聽著。身中巨毒,卻還是那般悠閒。
“你還裝蒜,我不信你聽我的琴聲,還不喊停?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換魂的事?”憑她直覺,八成是做飯時,他便有不對了。
“那是你撫的太難聽了……”
“你!”
“噓,撫琴吧!只有你撫的琴,才能讓我安下心來,才會這麼好聽。”
那飄飄然的話,聽的出是出自真心,帶了一絲綿綿的情絲。想和他舌戰兩回合,可他卻沉醉她的琴聲中睡去……
他到底是誰啊?
藍打打邊撫邊疑惑,他怎麼這麼熟悉她?
越來越覺得,他像一個人。
可那個人那麼愛美,那般討厭醜的東西,怎麼會戴個斗篷這麼醜?真想偷偷去揭開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