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對他好一點兒。
雖然朱復有生死之險,但她不過回去哄一鬨他而已,並不會丟下朱復不管,她為什麼心硬著不回去?
“千萬別理他,他這是做戲給你看呢!”柳如風著急勸道。
寧小丹擦了擦眼淚,不高興白他一眼道:“他都哭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是裝的?”
呆瓜是真的哭得肝腸寸斷,情真意切,而且這個時代的男人不是極講尊嚴的麼,如果呆瓜真的裝傻,怎麼可能當著全山寨的人為一個女人哭得如此傻氣?
“哎呀,表妹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柳如風著急說道:“和尚說的話還有假?他可是料事如神的得道高僧!”
說完,他又看向了塵,不滿說道:“和尚,你也不勸勸寧表妹,當初那麼篤定說呆瓜裝傻的可是你!”
“阿彌陀佛,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了塵看向寧小丹說道:“寧施主既已下定了決心去救朱施主,若再回頭,反而對雲施主是種折磨,不如讓他看到你的絕情,對他何嘗不是一種成全?”
“可是……我這樣絕決離去,是不是顯得太無情了?”寧小丹糾結問道。
“阿彌陀佛,原來寧施主還想著留情在這裡,”了塵嘆氣說道:“那施主就回去與雲施主雙宿一起飛吧,朱施主也不用去救了!”
寧小丹一聽生了氣,也忘了哭,瞪著了塵說道:“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有說要和呆瓜雙宿一起飛不去救朱兄麼?若我是那樣的人,還會巴巴地跟著你們下山?我不過想回去好好哄一鬨呆瓜,讓他不再哭而已。”
“阿彌陀佛,”了塵卻一本正經說道:“若要想雲施主不哭,最好的辦法就是施主一直留在山上!不然怎麼安慰都只是飲鳩止渴!”
寧小丹愣了愣,了塵說得不如道理,她其實沒有自信回去能哄得呆瓜不哭。
呆瓜那麼黏她,只要她要走,他便會攔著,這次還有展謂硬拿劍逼著他,下次說不定就抱著她脫不了身了。
“阿彌陀佛,”了塵又道:“縱是嬰兒,也有斷奶的一天,施主既是為雲施主好,又因為朱施主身不由己,現在循著天意而去,何苦遲疑徘徊,做那鈍刀割肉的殘忍事情?”
寧小丹沉吟半響,覺得了塵說得不無道理,既然自己回去終是要走,不如讓呆瓜短痛一下,解決他的長痛。
也許他哭一哭,鬧一鬧,累了回去睡一覺起來便忘掉她了,既然當初她進宮時,他能忘了他,那這次他也一定能挺過去!
這樣想著,寧小丹不再遲疑,轉身便下山。
柳如風鬆了一口氣,忙跟上,偷偷衝了塵豎了豎大拇指。
不想他們剛走兩步,便聽山門處傳來一陣驚呼,然後是金三郞和馮銀霜焦急的呼喊聲:“少主,少主……”
走在前頭的寧小丹身子一震,轉回身來抬頭看去,只見山門處展謂直立站著,他的劍上還滴著血,金三郞等人圍著呆瓜,大聲呼喊著。
“快叫章大夫,快叫章大夫!”馮銀霜的聲音緊張得都有些尖利。
寧小丹心一沉,抬步便往回跑。
“怎麼了?展謂殺了呆瓜了麼?”柳如風一面追趕寧小丹,一邊不解問道。
“阿彌陀佛,雲施主這又是何苦?”了塵嘆口氣,慢慢往回走。
寧小丹一口氣趕回山門,只見呆瓜倒在血泊之中,雙目緊閉,臉色慘白,脖子上一條傷口,汩汩流著血。
寧小丹腦袋“嗡”地一下,推開兩個寨丁便擠進人群裡,伸手去按住呆瓜傷口。
“快,回山寨!”她喝道。
回頭見眾人束手無策,她又命令周圍的寨丁道:“你們,站成兩豎排,然後拉著對面人的手臂。”
她這一吩咐,金三郞和馮銀霜也反應過來,忙命令寨丁們按寧小丹所說站好,搭上手臂,又吩咐兩個力氣大的寨丁小心抬起呆瓜,放上人形單架,一路飛奔回寨。
路上遇到匆匆趕來的章大夫,忙又放下呆瓜來,就地包紮,畢竟如今最要緊的,就是止血了。
看著章大夫撒過止血藥粉,拿了白布將呆瓜的脖子細細綁過,寧小丹這才鬆了口氣。
呆瓜的傷口,並未傷及大動脈,雖然出血也不少,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章大夫,少主傷勢如何?”金三郞焦急詢問著章大夫。
“這個……”章大夫沉吟片刻說道:“看似問題不大,但也難說,得容老夫把過脈相後再說!”
“什麼難說?”柳如風一聽不高興了,撇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