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十七年,笑那個才到來又毀滅的孩子,笑至今生死未卜的燕頊離……哈哈,最荒唐的不是認識軒釋然十七年,是燕頊離認識了我,冰天雪地的雪原延續的一場白縞縞的悲劇,迎娶的是不貞的我,付諸我的是無悔的深情,被拖累的是戈壁上致命的那一箭,便連應得的一點回報,我的一點回報,骨血,孩子,都得償不到了……婚前的我不清不白,而今軒釋然帶給我一身洗不淨的髒汙,還有那稚子何辜,燕頊離真鬧了一個妻/子皆空。
燕頊離……
我一把推開軒釋然,挪動仍舊流著血的身體往臥室外走動,我有一種大限將至,時日無多的感覺,許是我護不住我的孩子,我這個做母親的也不配活在世上,該隨著我的孩子去吧……身體裡的元氣血肉像是已經耗盡,像是虧空,我覺得我快要死了,不久就要死了……我真的覺得我不久於人世了……那麼,便趁我還活著,便在我臨死之前走去燕邨,死也要死在燕邨的土地上。
狐死首丘,然我已經不覺得齊國我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父親麼?軒釋然麼?此番到來嶽州,便是被他呼來喝去,被他奴役踐踏,甚至承歡身下,我都不恨他,便是戈壁上離弦的那一箭,我也恨他不起來,不過臨駕於死的悲哀,而今呢?而今強行墮下我的孩子呢?恨他麼?哈哈,我還是不知道。便是殺死了我的孩子,對他有沒有恨,我還是不知道。我這樣的母親,我這樣的女人,還活著做什麼?這世間誰也不該死,最該死的是我。
軒釋然拽住了我的手,我拼命掙扎,仍往前踉蹌了好幾步。他死也不放手,將我往回拖,我狠狠咬著他的手,痛極了他也不放。我想要開口叱呵,卻來不及開口就在一陣猛然襲來的無力眩暈中陷入了黑暗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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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很久,便是小產也不應該睡眠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