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後來楊蓮婷每次在離的我和姐夫不遠處來回踱步,急的大汗淋漓,一副天要塌下來了的樣子,口中語無倫次地喃喃著,少主就要回來了,少主就要回來了,再照這樣發展下去該怎麼得了?……
明日是我十五歲生辰,鋪張浪費的這個頭夜,我試穿了明日生辰要穿的宮裝,他看我良久未動,形似遊神,我喚了他好幾聲,問他怎麼了,他柔聲道,沒事,我只是想起你姊了。他看著娉娉婷婷的我,摸了摸我的頭,說,你姊若還在世,看到你長大的樣子一定很高興。你長的……有三分像拂搖。
人似,形不似。
但我想,姊那樣美貌,我有三分像她,姿容即使在美女如雲的後宮中,也一定能鎖定姐夫的目光,讓他一眼就看到吧?
如此想,再細品他的話卻是鬱結心中,問他,“是因為姊,你才對我那麼好?”
他輕輕柔柔道,“不是。”
我看著他。
“拂希……”姐夫叫我,向我伸出了手。我以為他有所表示,便向著他走去,但我還沒走到他身邊時,他已經把手放了。然後他轉過身去,仰了仰頭,說出口的話卻是,“拂希,釋然二月十五回來。你明天的及笄禮,朕不如延後吧,等釋然回來親自為你主持。”
我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背影:“不了。”
半響,又喉中梗塞地補充了一句,“哪有未婚夫為自己主持及笄禮的?”怎麼好意思?
從小到大在軒釋然面前我就沒一點隱私,小時候那些事就算了,如今長大了,在他面前再不想悶悶的連呼吸都無法呼吸。
我想要自由,想要空間。
第一卷情深不知043相見歡
那晚我說過那話後徑自回了內寢,任姐夫獨自一人站在寢殿外。
我收起了夜明珠,僅僅燃了一根紅燭在床頭。燭光把他站在殿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我抱膝縮坐在床上的影子卻很小很小。
我將梭猊玉舉在眼前看著,想著軒釋然回來後,我就把梭猊玉給他。——我欠他的,生日禮物。
然後我想著軒釋然真的要回來了。
我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再不知是悸悅,還是驚惶。
次日及笄禮如期舉行。
姐夫主持典禮,皇后我姐的位置是空著的,蕭太后,后妃率諸命婦觀禮,大公主君無悉為我正笄。整個過程君無悉的兩個女兒都拍著小手歡跳著,兩位小郡主拉著她母親的手不斷地說今天的姐姐好漂亮,然後祁貴嬪抱著相知公主姍姍來遲,口上吟道:“禯纖得衷,修短合度,芳澤無加,鉛華弗御。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蕭太后頷首,也說我溫婉有加,靜若處子,與初來宮中再不可同日而語。又感嘆秦家有女初長成,如此將我養在宮中,總算不愧對我祖父和父親的冀望。
可是我真的溫婉有加,靜若處子麼?
我看著姐夫。
姐夫仰著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稍後繼續評頭論足的蕭太后也有待軒釋然回京就讓我們完婚的意思,我心裡想著君明珠和君清秋離京快半年,她逮不著人指婚了,就把矛頭對準有婚約的我了。然後年近兩歲的相知叫著小姐姐往我這裡蹣跚而來,說想吃我宮裡的榴蓮,也不理會及笄禮畢還沒大宴賓客,我拉著相知的手,就說先帶相知去我宮裡了。
蕭太后對唯一的小孫女疼愛的緊,自是沒有反對。
回宮的路上聽相知口齒不清地說話,圓圓肥肥的小小人兒映入眼簾,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我的小時候。那時候,也有那麼一個人,他拉著我的手
或許是因為相知的名字是我取的的緣故,相知她竟也喜歡吃榴蓮。我就覺得她越發像我。
心中不由對她喜愛更甚。
我一手牽著她,一手手指玩弄著一縷長髮,說道:“相知,我也想變回你現在這麼大,我若只有兩歲的話,即使軒釋然天天拉著我,我也沒有那麼多煩惱了。”
“小姐姐”相知畢竟聽不懂我的話,只叫著我,口上咯咯地笑著。
而我腦海裡則如此幻想著,今年二十二歲的軒釋然,總不會逼迫兩歲的我和他洞房吧?如此一想,破顏笑了出來,心情總算好了點。
十四那天我午睡起來,正腦子裡暈乎乎的,然後聽到公主殿外楊蓮婷和別人壓低音量說話的聲音,我披了件衣服,便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或許別人說悄悄話我是不會去聽牆角的,可是那個人是楊蓮婷耶!
“公公,大公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