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中國話說出口,地上半死的那位當場就蹦了起來,再看不出一點奄奄一息的樣子,連滾帶爬地來到楚雲飛身邊,抱住了他的雙腳,聲淚俱下,“哥們,拉兄弟一把!拉兄弟一把!!!”
好熟悉的臺詞,是不是還該有句”看在黨國的份上“?楚雲飛看看腳下這位,那骯髒襤褸的衣服和汙穢的臉龐讓他禁不住地皺了下眉頭,不過他可以發誓,那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不是對同胞有什麼嫌棄。
“哈哈,我說,你剛才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麼現在精神頭這麼好?”
地上那位倒是有什麼說什麼,“他們本來就把我打得半死了,不過,有中國人來,我肯定爬也得爬過來啊,要不我就該全死了。”
劉寧看到同胞這樣狡詐,也是有點撓頭的感覺,“嗯,你這裝死的法子倒是實用,不過,怕是以後別的同胞再不能使用了。”
地上的中國人振振有辭,不過中氣確實有些不足,“操,你以為這些索度警察會相信啊?沒前面那些同胞,我也不至於被打成現在這樣啊。”
楚雲飛不再跟他羅嗦,“你要我們轉告誰?我們給你帶話,讓他籌錢。”
地上的人沉默一陣,放聲大哭,“嗚嗚,我他媽的能轉告誰?這破地方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嗚嗚,要等從中國弄錢來,三個我也死定了。”
成樹國聽不下去了,又犯起躁來,“好了好了,你說保你要多少錢吧。”
那地上的人不知道是狡猾還是真的冤枉,“我怎麼知道他們要多少錢啊?嗚嗚,不過,大哥,你先幫我墊上成不?等我回了國,三倍啊不,五倍!五倍還你,我現在就打借條,成不?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紅腫臉等一干警察看到眼前幾人“嗚裡哇啦”說個不停,就算聽不懂人家說啥,也知道那犯人正在訴苦。正彼此私下遞著眼色,卻聽到選擇先生問他,“這個人到底犯了什麼事?”
紅腫臉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下去了,“誰知道他犯了什麼事?他在街邊賣東西,被人舉報,我們就抓來了。”
楚雲飛實在是不想多事,依著他以前的脾氣沒準就已經翻臉了呢,“好了,他說了,這裡沒熟人,看來只有我們保他了,你說要多少錢吧。”
紅腫臉又苦笑一下,解釋自己的苦衷,“我們收了錢要向上面交一半,還要獎勵舉報人,要不下次誰向你舉報啊?我們這隊有二十多個警察呢,大家也得分分,平時沒有五百美圓,絕對不可能放人的。”
“這還是好的呢,弄到稽查科,沒有一兩千美圓,人家寧可把人打死也不放人。”
鎮靜、鎮靜,楚雲飛不停地告誡自己,雖然眼前同胞被戕害的事實無可質疑,他也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但是唉,這事又怎麼是他的能力能徹底解決的?只好能做多少算多少了。
沉默一陣,楚雲飛刮刮鼻子,開口了,“好了,就五百吧,我也不多說了。對了,你還要還債呢,大概也得五百,你這幾個兄弟呃,還有你,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再給你們五百大家分分,該看病的看病,沒病的拿去喝酒,算我們一點小小的心意,一共一千五百美圓,你們覺得怎麼樣?”
怎麼樣?一千五百美圓,紅腫臉他們還能說什麼?起碼有五百美圓就是這六個人分了,沒捱打的怕是還在後悔呢。
成樹國一直被劉寧盯著,半天沒說話,聽到談好價錢,走上前來,“再多給你五十美圓,你帶他去弄身衣服,洗個澡,我們在這裡等你們。”
紅腫臉帶人走了,剩下就有那手快的警察麻利地開出了張收據,大致意思就是:取保候審費,五百美圓。
有錢果然辦事快,還不到四十分鐘,紅腫臉就帶著人回來了,頭臉也洗乾淨了,衣服也換了身新的,還帶來了他的護照等一應隨身物品。
雖然是那種價格低廉的非洲大褂,起碼也算有個人樣了。
成樹國把剩下的一千零五十美圓交到紅腫臉手上,“我們能走了麼?”
紅腫臉千恩萬謝地表示了感激,不過他還是表示希望三個中國人能把他們自己的事說清楚。
剛取錢出來就被不亮身份的警察圍攻,這事再簡單不過了,裡面的味道大家也都明明白白,當楚雲飛陳述完畢事實後,紅腫臉警察把記錄紙隨手就扯了:這事實在沒辦法留底子。
等到四個中國人出門揚長而去,六個警察聚在一起分贓完畢,就有人想起來問題,“摩卡,那三個中國人在你們部落住?很厲害的樣子嘛!”
紅腫臉瞟大家一眼,滿臉的得意,“今天幸虧有我在,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