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也是當然的。”
嚴陌瑛起身,命人拿了紙筆來,蘭塵便寫出早已擬好的條款。待嚴陌瑛一一看過,兩人簽了名,按過手印,嚴陌瑛交付了一百兩銀子,蘭塵便準備和蕭寂筠告辭。
眼眸轉向牆上那幅美人圖,蘭塵淡淡一笑,抬腳就要走人。
“蘭姑娘。”
嚴陌瑛突然叫住她們,蘭塵回頭。
“還有什麼事嗎?”
“……嚴某確有一事相求。”
“請講。”
蘭塵轉身看著嚴陌瑛,她對溫和儒雅的人向來比較有好感,即使他們只是看起來比較溫和而已。嚴陌瑛和白鴻希的感覺很像,只是白鴻希——或許該叫他吳鴻吧——溫然的笑容中總帶著幾分暗暗的沉鬱;而嚴陌瑛,他則更高遠更冷淡些。
總之,這兩人俱是莫測的,都不是真正溫柔的紳士啊!
至於那個貴公子氣質十足的蘇寄寧,溫雅的言行舉止亦不能掩去其“昭國第一商”之繼承人的威勢呢!
“姑娘言語不凡,想來定是飽讀詩書,恕在下冒昧。這幅月下美人圖我一直想題些字句在上面,可惜找不到相配的,剛才看姑娘似是懂了其中的意味,那些傳奇又是驚才絕豔之作,不知姑娘可否幫在下想幾個好句子?”
“題畫詩?”
蘭塵微微皺眉,回身看向美人圖。
她不是有金剛鑽的人,當然得推掉這種高難度的瓷器活兒。斂下眼角,蘭塵正想拒絕,腦海中卻驀地飛過一首宋詞。
把那首詞題寫在這幅畫上,應該很美吧。
“我做不來詩文,不過倒是記得有人寫過一首極妙的詞。雖不是詩,其中意境卻遠非尋常詩可比。嚴老闆可有興趣?”
“姑娘說來聽聽。”
嚴陌瑛微笑地看著蘭塵,見她緩步踱到畫前,輕聲念道。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輕緩的聲音如月光,銀色光塵淡淡飄落,引得人猶如站在了畫中。美人眼眸所望處,正是一片清泠泠的深秋江水。
“……妙極!果然妙極!”
嚴陌瑛覺得自己也只說得出這幾個字了,這樣的句子,到底是要具備了怎樣心思與才思的人才寫得出呢?
“您若喜歡,就把它題在畫上吧。至於作者嘛,嚴老闆,麻煩還是歸入鎖玉屑名下,千萬不要說是蘭塵告訴您的,也請不要叫別人佔了去。”
蘭塵回頭笑著對嚴陌瑛叮囑,本想問出作者來拜訪一番的嚴陌瑛略遲疑了下,打消念頭,溫雅地笑道。
“姑娘放心,如此佳句,不如讓在下把它附在這些傳奇裡吧。如此既可給天下人欣賞,又籍此昭告了無名作者的存在。”
“那就隨您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