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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她是當年南安王的庶女。

同姓的族人之間不可通婚,這在重視血緣lun理的社會里是種常識,何況是皇族,何況東靜王跟那位姑娘是如此切近的同族兄妹?也難怪素以仁厚稱的孟太后勃然大怒,直罵孽障,連皇帝精心準備的壽筵都沒讓王爺出席!

不過皇帝的反應倒是還沒。那麼激烈,否則啊,這會兒只怕早給東靜王另外指婚以堵天下悠悠之口了。

但傳言那位昭國百姓心中戰神。化身的東靜王,從沒有任何花邊新聞洩出來,反是英俊爽朗、寬厚待人、體恤將士之名遠播的王爺這回卻是深陷情網了,揚言非那沈盈川不娶,此情生死不移,引來全國上下一片唏噓。

輿論嘛,一方面可以說人的口。水能淹死人,否則那些幹壞事兒的大多就不會還要謀個“師出有名”了;所以另一方面,倘有人能從中加以引導的話,就是一個巨大的力量。

東靜王自身頗有影響,又佈置多年,他的屬下自會。給他造勢;蕭門身為武林泰斗,又在漕運、馬市等方面影響頗廣,當然能不動聲色地給予聲援;薛羽聲雖在青樓,結交的人群中名流墨客倒也不少,且她本身就是個頗有個性的女子,公然擊掌反讓人附和。這般下來,東靜王已由最初人們印象中的至剛男子,一轉而為柔情萬千的痴心種子。

想必訊息反饋到弘光帝那裡,那位多疑帝王又得。百般琢磨了。

身為孟太后的親生子,皇帝的同胞兄弟,昭國威。名赫赫的戰將,沈燏在京城裡當然有一座與他身份相匹配的豪華王府。雖說因為沈燏經年在外,那王府根本是門可羅雀,但東靜王的架子畢竟在那,孟太后又頗喜愛這個小兒子,也常差人來打點。所以當綠岫下了轎的時候,所見的便是華麗富貴的皇家宅邸,絲毫沒有主人五年不在的蕭索。

他們住在內宅,。為了避開緊密的監視與可能的傷害,由沈燏從臨海帶回來的心腹護衛警戒,服侍的侍從婢女自然也少了許多。但饒是如此,種種規矩、禮儀還是繁瑣得很,皇家的那些講究更是多得不可計數,綠岫也只能耐著性子學,並日日聽忠實的管家彙報這王府裡的一切,空閒下來了,還要請沈燏早幾年娶入的三位側妃來聊天。一是籠絡,她們的父兄親族多是中層官吏,掌握著京城裡最直接的權力;二則這京城各家族間虛虛假假的關係,從她們口中能有意外的收穫。

垂柳新綠,碧桃半掩,早春的風還帶著薄薄的涼意,沒有微燻的醉,卻是清新怡人,更為舒適。而六角小亭下,輕柔的白紗飛舞如精靈的翅膀,而那撫琴的女子,鴉黑髮髻,一根碧玉釵,一襲簡單的紫衣,絕美的容顏不施粉黛,更顯得雅麗脫俗,美得直叫人驚歎,渾然忘了那琴聲的平常。

沈燏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景。

綠岫在學琴,這是涵養上的要求,雖說琴談得好的人,不一定就素質高。長在馮家莊,綠岫自然不可能有學琴的機會,只是在隨風小築和蕭門裡,跟著蕭寂筠他們學了一點,眼下,只能加緊練習。

亭外只有漣叔在守著,劉若風遠去了北疆的軍中。雁城杜長義是沈燏舊部,早已歸順了的,駐守北疆聊城的虎威將軍金昌則沒有那麼堅定。但實際的情況則是杜長義的軍隊絕不能調動,否則虎視眈眈的北燕不會坐失良機,而金昌的軍隊是為了防西梁。雖然西梁已從多年前沈燏那場戰爭中恢復過來,但心理上的影響不可謂不深,西梁不會貿然發兵。再者,聊城距昭國京師並不算遠,以精銳騎兵的速度,它可以成為一支令沈燏獲取皇位的出其不意的伏兵,也可以成為讓沈燏功虧一簣的力量。

“王爺。”

綠岫停下彈奏,優雅地站起來。沈燏笑著走近,拉著終於適應了他牽手的綠岫在亭中小圓桌邊的繡凳上坐下,揮退服侍的婢女,道。

“盈川的琴藝一日比一日精湛了,又如此勤奮,是想將來成其中聖手嗎?”

“比最初好了些是沒錯,可是聖手的話,盈川還是不做此夢了,會被人笑不自量力的。”

“呵,好,不做就不做,比起彈琴,我更想看盈川處事決斷的模樣。”

這個……算是情話嗎?

王公貴族,還真是喜歡跟常人反著來!

不過跟蘭塵偶爾說出的那些話相比,這已算正常了。動了動唇角,忽略掉心中怪異的感覺,綠岫伸手為沈燏制了杯茶水。

“王爺退朝後是去探望容太妃了麼?”

“嗯,剛從那兒回來。”

“怎麼樣?”

“還好,照你說的動之以情,太妃頗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