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也只是放高利貸集團底下的幾個混混;他們知道手底下的這個男人曾經在警局裡也有人脈;像當初周臣弈逃x的那件事不是也輕鬆解決了;都說爛船還有三斤釘,儘管不甘心還是讓手底下的人先撤退。
這種情況下;佟靜幾乎是壯著膽子才忍住沒有讓自己逃跑。
人群散去後,那團黑影失去了支撐;頹然地倒在了地上,就像是經歷了傾盆大雨後瞬間從一團土地轉化成一灘爛泥。有流浪狗經過時繞著圈用鼻尖嗅了嗅,像是終於聰明的發現這不是什麼可以吃的食物,掃興又嫌棄地往男人臉上刨了一堆沙,又“盛氣凌人”地跨著貓步離開。
佟靜本只想把閒事管到這裡,確定對方平安無事……說到平安無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把手指探到對方的鼻端,就在佟靜為他還有呼吸的這件事鬆了口氣的時候月光下眼前的身影發出了一聲嘶啞沉悶的低吟後,對方背脊一聳,就這麼翻過身來。
本來莫測的面貌倘然地敞開在月光下,微妙的光線奇蹟般在男人起伏如山巒的側顏上流淌而過,儘管男人臉上添了很多青紫的傷疤但一點也掩蓋不了那耀眼的鋒芒。
“真是孽緣啊。”
佟靜走過去,蹲下,在男人暴露在外的側臉上拍了一下,指著他的鼻峰說:“周臣弈,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什麼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這次你死定了!”
就在佟靜困擾著該把周臣弈弄到哪裡去的時候,一個跛著腳的老男人出現了。
“小周,這是怎麼了,你怎麼被打成這樣?”
男人焦急地詢問佟靜:“小姐,我這兄弟是怎麼了?”
“你看不出來麼,他被人打了。”來人普通話說的不溜,這種人也不知是從哪裡和周臣弈搭上關係,佟靜一時戒備道。
對方渾然不覺,咂嘴:“這人我剛剛還穩穩當當地看他從家裡出來,咋一下就變成了這樣子。”
佟靜再對方的話裡察覺出蛛絲馬跡:“你知道他住在哪裡?”
“這人就是我一租客,走,我和你一起把他抬回去。”
男人的腿略跛,也只能勉強撐住周臣弈的右半邊肩膀。
他們只繞了兩個彎就入了附近一筒居民樓,佟靜只是抬頭瞧了一眼就瞬間像是回到了90年代,這已經不能只用破舊簡陋來形容。佟靜也數不清自己上了幾樓,男人拎起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開啟門後就大汗淋漓把昏迷的周臣弈拋在床上。
“我叫蔡順成,是這裡的屋主,就住在隔壁,這是水,你喝。”
佟靜接過蔡順成手中的杯子兩人的手指擦了一下,佟靜並不在意,道了一聲:“麻煩你了。”
蔡順成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那我先出去,他估計要很久才能醒。”
看著蔡順成一跛一拐的身影,佟靜順勢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屋子裡有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佟靜拉開窗簾透氣,卻不想才輕輕一抖,灰塵、蜘蛛網、斑駁牆角上的粉末齊刷刷地往下掉,窗戶被咿呀一聲開啟後,終於有新鮮空氣順利地流通起來。
她轉身剛要看看周臣弈怎麼樣的,一個滾燙的氣息貼近了她,一截手臂“咚”地一聲敲在牆上,震天搖地,力氣大地像要把整面牆都捶地坍塌不可。
有唰唰的白粉掉下來,掉在佟靜純淨的瞳孔裡。
周臣弈的臉壓下來,近於咫尺後渙散的眼神才復聚焦,動作停下:“你,是誰?”
佟靜覺得眼睛有點痛,或許是剛剛眼底進了灰,她推了周臣弈一把:“你被人打糊塗了?”
“跟你開玩笑,我只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周臣弈摸上了自己臉上的傷口。
“你以為呢,你到底是惹了誰,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佟靜還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眼底的灰有些頑皮,遲遲不肯放過她:“剛剛如果不是我出手救你,我看你還能不能撿回這條命。”
“一條爛命而已。”
佟靜有些驚訝他會這麼說,這個自暴自棄的人是她認識的那個周臣弈。
佟靜不由皺起眉,很嚴肅的說:“雖說是一條爛命,死了更不值錢。”
咚咚。
門外響了兩聲。
很快就兀自推門,是蔡順成作驚愕狀:“周臣弈,你醒了。”
“你來做什麼?”周臣弈依舊是那個冷漠的口吻。
“我來給你送藥。”蔡順成感受到了周臣弈眼中的非善意,抬手搖了搖手上的消炎藥酒。
“東西放下,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