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有弟子能夠將杜氏之醫發揚光大;二來也是窮則思變,遊醫之後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今日裡同周兄簡單的交談便有鬆動之意,可見不僅僅是讀書;萬事閉門造車都是要不得的。”
杜斐有遊醫的經歷,周若禾也同樣是如此,兩人今日裡的交談都各有所得,周若禾也同杜斐約定了時間,休沐日無事的時候便上門探討。
“爹爹說的是,女兒也如此認為。”杜瑩然說道,“爹爹既然已經意動,何不應了客卿一職?早早入了醫術院?”
杜斐笑了笑,“總是不急在這一世,萬壽節各院休憩,等到開了春又是春闈,待到有了成績便是你同孟舒志的親事了,想著送你出了閣,我再入醫術院。”杜斐的聲音柔和,帶著對女兒說不盡的關切。
杜瑩然聽到婚事,此時不再如之前的無動於衷,面頰微紅有了小女兒家的羞怯之意。也感動於杜斐對自己的拳拳愛護之意,眼眶有些發熱。
臨近萬壽節,杜瑩然對自己的習舞就越發苛責起來,每日裡倒在床榻的時候,可以說是沾枕即眠,今日裡聽到父親之後要做醫術院的客卿之事,模模糊糊想到若是齊灼華知道了這個訊息恐怕又要抓了狂,還沒有深思這個念頭就沉沉睡去,這個念頭在心中激起了小小水花,第二日的時候已經消缺不見。
萬壽節是在小雪的那一日,前兩日天空陰沉沉還飄著小雪到了這一日天氣已經轉晴。杜瑩然進入到宮門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天空中的一抹紅霞罩著巍峨宮殿的青磚紅瓦,柔和了肅穆的供電。送三公主回宮時候遠遠瞧過宮殿,此時從東門口進去時候,心中又是一番感受,就連劍蘭也難免有些緊張,看著身邊的鳶尾神色如舊,心中暗自嘆息自己不如鳶尾,她不知鳶尾的手心裡也是濡溼一片。
馬車在宮中駛過一小段,接下來的路程便不可用馬車,若是有身份的可用上肩輿,旁的人則是隻能步行入了宮中,早有公主身邊伺候的丫鬟春桃過來迎接幾人,今日裡萬壽節難得御花園裡開方,因著三公主特地的吩咐,便帶著三日走的是御花園。花園之中花枝整整齊齊,彷彿就連宮中的花枝也知道不可在外那般帶著漫不經心隨意,精緻的盆栽內的菊花帶著清淺的芬芳,還有放在暖室裡被催開的臘梅和紅梅,也在微涼的三九天氣之中怒放。
前側方是淺粉色衣裳的春桃,髮髻纏繞著火紅的髮帶,杜瑩然跟在她身後提著裙襬速度不快也不慢,看著微風拂動那紅色的髮帶,活潑了這個三九天的第一天。春桃小聲說道:“你可有眼福了,今日裡萬壽節,這些花都被搬出來了。”
後世之中鮮花也是放在大鵬之中栽種,若是輪著了節慶日子便會搬出來,這些花朵無非是比她曾見過的更為精美嬌豔些,而劍蘭和鳶尾何曾見過菊花與梅花共綻放的景色,看著花朵,暗自讚歎。
杜瑩然面色不變的樣子讓春桃又高看了杜瑩然一眼,遠遠見著明黃色的衣角,一行人便跪了下來。
此人正是甄和帝鄭煥,身側之人正是孟憲潛同孟舒志,孟憲潛曾為先帝景和帝帝師,景和帝立儲鄭煥之時,便讓孟憲潛做了甄和帝的太子太傅。甄和帝對曾經的太子太傅孟憲潛即位尊重,孟舒志既無功名在身,在京中不過是有些薄名夠不上來參加今日裡的晚宴,不過因為甄和帝的開口,孟舒志是同孟憲潛一塊兒來的。
孟舒志沒有料到這裡竟是會遇上杜瑩然,神色一愣,正巧被甄和帝捕捉到了,原本行得緩慢的腳步便停了下來,甄和帝心中一動,想到了先前曾救過恬然的杜姓醫女,正是孟舒志的未過門的妻子,此時開口道:“是恬然的好友杜姑娘罷,不必多禮。”
杜瑩然依言起身,餘光打量了甄和帝,中年男子面上留下了時光的痕跡,面頰上兩側法令紋頗深,下頜的留著烏黑的短鬚,看上去溫和而無害,一雙眼眸烏沉沉讓人看不清其內的情緒。甄和帝因為提到了三公主,神色柔和,“朕記得你,恬然這段時間常同我說過你。”
杜瑩然低聲應了,又對著甄和帝行禮,甄和帝不過同杜瑩然簡單問了兩句,便放她去尋恬然了。這段時間恬然神神秘秘的總是外出,甄和帝大約猜到是與這位杜姑娘合演一個祝壽的節目,他同皇后面上故作不知,心中也一直在想能夠準備什麼樣的舞蹈,若是那般軟綿綿的算不得舞蹈的舒展身子……甄和帝扯了扯嘴角,他也會讚歎女兒的心意難得。
再往前走的時候,杜瑩然也就罷了,她的兩個丫頭幾乎軟了腿腳。三公主早早就在院門口候著了,“你可算來啦。”三公主說道,“怎麼等了那麼久。還要上裝呢。”三公主身上已經裹著灰裘,可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