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湊上前來,畢恭畢敬。
“相公何必動此大怒,就算交趾國王冒犯大宋,我等也只是小小使臣,可是擔不起這個罪過啊!”
“對對!”這交趾使完全就是個草包,現在是一點主見都沒有,手舞足蹈,急聲附和。
“外臣請見天朝官家,想來官家大仁大義,當知外臣之困啊!”
“還見官家?”文扒皮怎麼可能讓他見著趙禎?
冷然一笑,“我朝官家正當盛怒之時,你若想去,老夫且不攔你,不過。。。。。。”
言下之意,去了能不能站著回來,那就另說了。
佔婆使此時也是狠狠瞪了交趾使一眼,心說,怎麼交下這麼個草包朋友。
也不理會他在那胡言亂語,緩緩湊到文扒皮身前,手掌一翻,從袖囊之中拽出一張千貫面額的華聯寶卷,不著痕跡地塞到文相公手裡。
他雖然與大宋宰相交集不多,但是聽聞這位綽號“文扒皮”,想來也是愛財之人。
壓低聲音,“相公是明白人,交趾、佔婆刁民橫行,多半是落草匪盜窮急了眼,才下手搶了昌化的黎峒,何必小題大作,鬧的各國使臣人心惶惶呢?”
。。。。。。
“噗!!”
文扒皮沒出聲兒,倒是後面的石全福笑出了聲兒。
心說,這位也是急壞了,大庭廣眾賄賂大宋宰相?你就再不著痕跡,也不行啊,當我他們都瞎啊?
再說了,文相公那是什麼人物,一千貫就想打發了?這小國蠻邦過來的人,當真是沒什麼格局。
正要上前幫文相公喝退佔波使臣,結果,下一幕。。。。。。石全福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只見文相公攥著寶鈔的手心兒一翻,縮到了袖子裡,收了。。。。。。
“咳。。。咳!”文彥博清了清嗓子。“這個。。。。也不是沒有道理。”
態度那是一個急轉直上,“我朝陛下也是一時急火攻心,此舉確實欠妥啊!”
“若是老夫。。。。。。”
“明白。。。。。明白!!”佔波使聞之大喜,一邊附和,一邊給交趾使打手式。
“啊。。。啊?”交趾那草包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勁的在那“啊”。
啊個屁!
佔婆使恨不得掐死他,索性直接上手,在那草包身上又摸出一疊寶鈔,一邊塞給文彥博,一邊奉承:
“文相公乃是天朝肱骨重臣,您的話,大宋天家定是會聽的。”
。。。。。。
那邊石全福瞪著眼珠子,眼瞅著文相公眼睛都沒眨就收了,那其中好像還有幾張“零票兒”。
這。。。。。。
這特麼也太掉價了吧?
那邊文扒皮可一點沒覺得掉價,哀聲一嘆:
“唉,罷了!老夫就出面與你們說合說合,若是成了,也免去一場殺孽。”
“多謝相公,多謝相公!!”草包這會可算是反應過來,磕頭蟲一般一個勁兒的作揖。
“罷了!”文扒皮一擺手,轉向石全福。
“石都尉!”
“末將在!”
“且在此歇兵等侯,老夫要回宮,面見官家。”
“諾。。。。諾!”
石全福心說,你是老大,你說了算,讓等就等唄。
結果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
文相公回去,到政事堂喝了個茶,處理了一件朝務,又眯了一覺,才精神抖擻的出來。
這回也不在門口就要拿人了,交趾、佔婆兩使一左一右,像伺候親爹似的把文相公請到館驛之內。
上坐奉茶,好生伺候。
“唉。。。。。。”
結果文相公長嘆一聲,老臉一拉。
“不太好辦啊。。。”
交趾使臣一哆嗦,“怎麼?大宋天家餘怒未消?”
“豈止是餘怒未消?”文相公反問一句,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老夫回去晚了。。。。。。”
“就在剛剛,我朝陛下已經降旨涯州軍路出兵了。”
“啊!?”
交趾使臣面色一苦,“這如何是好?”
“相公可要幫外臣說說好話,請陛下收回成命吧!”
“切!”文扒皮嫌棄地瞪了交趾使一眼。“陛下金口玉言,豈是說收就收的?”
“那這。。。。。。”無助地看向佔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