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文彥博道。“大郎之計好就好在我們沒有損失,可以隨時見機入局。而萬幸的是,咱們還沒與遼廷撕破臉皮,耶律重元就已經敗下來了,對我們幾乎沒有影響。”
“唉。。。。。。”趙禎苦嘆。“只是,如此收場,那孩子怎能甘心?”
“他可是為了此事謀劃了十年啊!”
。。。。。。
眾人散去,趙禎思量之下,特意把唐奕叫進宮來,又讓文、富二人在側,一同勸慰於他。
。。。。。。
“沒事兒!”唐奕剛來,就一臉的無所謂。
“我還年輕!此次不成,還有下次。”
唐奕當然不能甘心,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因為無數雙眼睛都正盯著他,好不容易提起來的那口氣,也絕不能因此而放下。
趙禎很瞭解唐奕,知道他心裡肯定沒有表面那般平靜。
一改多日的不待見,和聲安慰:
“本來也非萬全之策,有成就有敗,大郎看開些。”
旁邊的文彥博也出聲道:“也非全無收穫,至少萊州、遼河口咱們已經站穩了腳跟。我看,你之前那個海路入遼的計策大可一試。”
富弼點頭:“正是!如此一來倒還簡單,只要咱們勤練精兵、積蓄力量,我看不出十年,攻遼可期。”
唐奕知道他們是安慰自己,颯然笑道:“大夥兒不用安慰我,之後如何謀劃,以後再說。”
話鋒一轉道:“現在首要之務倒是可以總結一下,為何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了?”
唐奕擰著眉頭,當真思考了起來,“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狀況啊?”
大夥兒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也漸漸浮了上來。
文彥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現在想來,卻有詭秘之處。無緣無故,又得信報,耶律洪基怎麼還敢出獵?而且,還分出近衛守衛大定?”
趙禎接道:“而且,蕭古渾和松格魯的動作怎麼可能那麼快!?”
“難道。。。。。。耶律洪基早有準備?”
除了這一點,也沒什麼理由能說得通了。
只有早就知道耶律重元冬月會反,耶律洪基才會準備得這麼充足,松格魯和蕭古渾部才會出現得這麼及時。
“若非北境大雪這一變數,耶律洪基可能早就把耶律重元的十萬大軍滅在大定城下了!”
勐然抬頭,“難道走漏了風聲!?”
眾人一怔,“會是誰?”
“耶律德緒!?”富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耶律德緒。“他是耶律洪基的族親,又知道我們意在燕雲,很可能。。。。。。”
“不是!”趙禎立刻否定。“如若是他,他不會隱瞞我們撤出邊境的事實。”
“耶律洪基若是知道宋軍在邊境不設防,根本不會與耶律重元在北古口對峙,慢等各部到齊。而是會急轉直入,南下大宋實施報復!”
“那會是誰?”
富弼又想了一下,抬頭道:“會不會是。。。。。。那家人?”
“哪家人?”文彥博出聲一問,隨即瞭然。“你是說汝南。。。。。。”
富弼點頭,“梁山伯一紙文章,老夫一直不放心,其中容易洩露的地方實在太多。”
“開封府閱卷之時,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別的人看過;那日在殿上,也不保證賈子明注意沒注意到那張考卷;甚至到現在,大理寺也不一定就是鐵板一塊!”
文彥博沉呤點頭,“還真有可能,那一家子要是知道此事,說不準就做出什麼忤逆之事!”
“肯定不是那家子人!”唐奕篤定出聲。
“哦?為何?”
唐奕苦笑,“你們也太小看賈昌朝了。”
“。。。。。。”
唐奕繼續道:“以賈昌朝的本事和才智,若是真想攪和進來,那就不是現在的局面了。”
“說白了,這事兒辦的,可以說是十分拙劣!”
至少在對他唐奕,還有大宋造成實質損失之前就已經知道‘不可為’,而即時收手了。
“若是老賈想害我,或者為那一家子謀事,怎麼可能幹這種遺臭萬年,又坑不到對手的傻事兒?”
“老賈就算再蠢,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他是不會幹的。”
都不用賈昌朝,智力稍稍超出平均水平的,就不會給耶律洪基報信了。
好比讓唐奕自己來辦,還特麼管什麼大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