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琮俯身在她嘴上啄了一口,道:&ldo;那你先睡。&rdo;&ldo;……嗯。&rdo;姜令菀乖乖躺下,看著陸琮下榻去用晚膳。不過一刻鐘,陸琮便吃好回來了,而後又安安靜靜的漱口淨面淨手,弄得乾乾淨淨,嘴裡沒味兒了,這才上榻。陸琮瞧著榻上果真只有一c黃錦被、一個大紅底鴛鴦戲水錦枕,頓覺好笑,卻也知她今日是當真被氣到了。陸琮脫鞋上榻,鑽進了暖烘烘的被窩裡,自身後將人抱住,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後頸,道:&ldo;還生氣呢?&rdo;懷裡的人不說話,陸琮趕緊將她轉了過來,抵著她的額頭,一下一下親著她的臉,說道:&ldo;我沒幾日好待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成不成?&rdo;瞧他這可憐樣兒。姜令菀知道他分明是故意這麼說的,可還是忍不住著了他的道,直直蹭進他的懷裡,問道:&ldo;什麼時候走?&rdo;陸琮有些不敢說,想了想才猶豫道:&ldo;怕是不能陪你一起看著薛嶸成親了。&rdo;薛嶸成親是在八月二十六,眼下都快到八月中旬都快過完了……竟這般急!她哪裡能不生氣?姜令菀鼻子一酸,脫口而出道:&ldo;不去成不成?&rdo;&ldo;璨璨……&rdo;&ldo;好了,我知道了。&rdo;姜令菀吸了吸鼻子,小聲道,&ldo;我只是隨口一說罷了。&rdo;眼下日子都定下來了,怎麼可能不去?陸琮是武將,哪有年紀輕輕的武將,光在晉城帶著,不帶兵打仗的?可她當真是捨不得。她展臂將陸琮的腰抱得更緊些,又是生氣又是不捨,更多的卻是擔心。上輩子陸琮和她成親之後,頭一次帶兵打仗,她沒心沒肺,尚且覺得冷清;眼下她心裡有他,肚子裡又懷了他的骨ròu,她若是走了,估摸著她晚上都睡不著覺了。陸琮將懷裡的妻子擁得緊緊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頭一回這般不捨。以往他不戀家,喜歡在戰場上廝殺的感覺,可眼下,卻當真有些想安定下來。二人成親不到半年,眼下她又是雙身子,叫他如何放心?陸琮道:&ldo;東夷頻頻犯大周邊境,先前日子,皇上沉思熟慮一番,覺得不該一味忍讓,這才命我想個周全的計劃,給他們致命一擊。璨璨,我會早些回來的……&rdo;她是曉得的。若是她記得沒錯,陸琮這回一去,怕是到臘月才會回來。一想著那回,她看著奄奄一息的陸琮,頓覺揪心,趕忙道:&ldo;我哥哥也會一起去嗎?&rdo;陸琮點頭:&ldo;你哥哥資質不錯,可凡事需要實戰,這回也會一道去。&rdo;他知道她擔心什麼,遂道,&ldo;……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哥哥的。&rdo;姜令菀道:&ldo;一個是我夫君,一個是我親哥哥,我都擔心的。琮表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rdo;哥哥那邊,她得想好好同他說說,叫他凡事別莽撞。至於要告訴陸琮的事兒,她得想個法子才成,不然無端端的告訴他,東夷會設下埋伏,而且他哥哥因性子魯莽中了埋伏,這等荒誕之事,她不好就這麼說出口了。可只要陸琮能信上半分,以他的經驗和頭腦,肯定會有所防備的。到時候,他和哥哥都會平安無事。她不能阻止他去,卻能提前告知他戰事兇險之處,讓他和哥哥平平安安回來。陸琮聽了心下歡悅,低聲道:&ldo;我知道。&rdo;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ldo;璨璨,所以今晚……我可以留下睡了,是不是?&rdo;還說呢。姜令菀氣鼓鼓道:&ldo;那你以後不許瞞著我。若是再敢‐‐&rdo;&ldo;不敢。&rdo;陸琮忙道,&ldo;絕對不敢了。&rdo;還真是識相!姜令菀哼哼了一聲,便抱著他睡著了。次日,陸琮一大早便出門了。姜令菀約了陸寶嬋一道去買珠寶首飾和胭脂水粉。前段日子寶嬋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眼下見她終於振作起來,她這個當嫂嫂的,自然歡喜。&iddot;陸琮穿著玄色騎馬裝,騎在馬上練習騎射。太子今兒興致不錯,遛馬慢悠悠走到陸琮的身邊,聽說他媳婦兒有孕了,作為過來人,自是有些幸災樂禍‐‐媳婦兒懷了孩子,有些事情就不能做。怪不得每天都這麼早來校場了。精力旺盛,閒得慌唄。太子翻身上馬,從背後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登時弓如滿月,&ldo;嗖&rdo;的一下,箭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