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下午兩點,你不熱啊。”馬明義眯起眼,要是他沒記錯,沒接到生意的毛不思已經在家裡連續宅了三天了。
上一次出門,還是馬明麗非拉著他和毛不思倆人裝高雅去聽演奏會,結果三人行聽到最後,就他還清醒著,左手邊的倆人睡得那叫一個安穩,就差床被子了。
“你不是有車麼。”毛不思笑眯眯地開口,眼見馬明義要露出嫌棄的眼神,她先他一步,快速阻截,“照顧照顧救命恩人的生意,是每個劫後重生的人都應具備的良知。”
好一副濃濃地,刻意地,說教口吻。
張博堯的店開在小巷裡,馬明義的車開不進去,無奈之下,倆人只好迎著烈日一路被曬進了張博堯的奶茶店。
“歡迎光……”看到毛不思和馬明義的瞬間,張博堯目光微閃,意外僵住的笑意又再度掛上了嘴角,上前招呼道,“你倆怎麼來了?”
“有人非要吵著喝奶茶,我擰不過,就跟著一起了。”馬明義拉開椅子,高低坐上去很舒服,面前是半米寬的小吧檯,“礦泉水,謝謝。”
去奶茶店點礦泉水,擺明了是來砸場子的。
毛不思眼白眼瞅著就要翻上天,忍了半天才忍下來,“我要招牌奶茶。”
“好。”張博堯挑眉,“前邊珍珠不夠了,我去後廚那些來。”
門簾落下,小小的奶茶店又只剩下馬明義和毛不思兩人,前臺似乎接到了新的網路訂單,滴滴的響個不停。
“喂。”這個‘喂’叫的自然是馬明義,毛不思饒有興趣的探頭往操作檯望去,“你說我要不要也做個網路接單捉鬼,緊跟下大時代的發展。”
“你要真這樣,是你賺別人錢,還是別人坑你錢都指不定了。”馬明義單手撐著額頭,胡亂的翻看著公司的這一季度的財政報表。
毛不思沒吱聲。
難道是自己說的太過?馬明義好奇,他收了手機,伸手揉了揉毛不思的腦袋,“怎麼,受打擊了?”
“馬明義。”
“嗯?”手指念著毛不思垂在耳邊的碎頭髮,小聲的應到。
“這瓶裡,是珍珠吧。”毛不思指著盛滿黑色球球的玻璃瓶,沒做過奶茶還能沒喝過奶茶嗎,珍珠她還是認得的。
為什麼要撒謊,操作檯後的珍珠,明明還很充足啊。
空調呼呼的吹著,桌上的降魔杖突然幽光一閃,轉瞬而逝。
眼花,還是,有東西?
毛不思收起臉上的玩笑,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這間小小的奶茶店,桌上擺著小巧可愛的多肉,掛起的壁櫥上坐落著幾隻可愛的毛絨玩具,連門簾都是暗色的碎花,這家店,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出自一個男人的審美。
☆、不落太陽
“怎麼表情這麼嚴肅?”張博堯剛撩起門簾,就瞧見毛不思眉頭深鎖的半趴在小吧檯上,笑道,“馬明義又招惹你了?”
脫掉制服後的張博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在那麼冷冰冰,他挖了一大勺珍珠送到馬克杯裡,紅茶被煮出濃濃的香氣,冒著嫋嫋白煙。
“他敢。”毛不思迎著張博堯的話頭落下一句狠話,繼而又垂下頭,佯裝道,“之前出來的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店裡的洗手間?”
降魔杖的感應,也不過瞬間而已,快的令人眼花。
真要說奇怪,毛不思也沒感覺到,可若是說不怪,心裡又總有某個地方覺得不舒坦。
捉鬼師的職業精神驅使她想去後廚房,一探究竟。
“當然,為人民服務。”張博堯撩起門簾,指著正前方,“直走,左拐。”
他行為坦蕩蕩,反倒顯得毛不思的想法有些猥瑣了。
內心略微掙扎,最後還是正義感戰勝了心底隱隱升起的不好意思。過道有些昏暗,毛不思沿著兩米寬的走廊一路小跑,過道盡頭的房門被推開時,刺目的陽光差點閃瞎她的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小小的院子,西北角種了葡萄樹,藤蔓纏繞舒展,幾乎覆滿了上方的整個木架子,濃密的葡萄葉偶爾透過幾縷陽光,照在一旁的花架上,花盆交錯排列,開出粉粉嫩嫩的骨朵,讓人有種盛夏變初春的錯覺。
降魔杖在手中打著圈圈,毛不思沿著小院,來來回回瞧了好幾遭,廚房廁所,就差闖進臥室去一探究竟了。降魔杖輕敲著幾間緊閉的房門,並無異樣,愣是找不出丁點奇怪的地方。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這個地方怎麼看怎麼像女孩子居住的地方,葡萄藤,小花架,吊椅,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