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此刻所在的位置極妙除非是站在她身旁否則別人絕不可能發現她然而她卻是可以輕易看清楚前面正靠在一起壓低了聲音交談的兩個男人。
男人們所在的位置後面就是一盞昏黃的街燈接著微醺的光影可以看見他們的容貌。
兩個男人都長的五大三粗的尤其是左邊的男人面上還有一條狹長的刀疤看起來異常猙獰。
斷斷續續的景平只聽見幾個詞。“中環”“寶生銀行” “解款箱”
只見刀疤男似乎說了什麼就見他身側的男人聲調有些高揚透著明顯得意的道:
“只要這次得了手我們一眾兄弟以後自然會跟著玄哥吃香的喝辣的而且計劃這麼完美那些條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也只會懷疑灣仔堂口那些人絕對不會有人會想到我們身上來。”
條子黑話也就是警察?
等等!寶生銀行?中環?而且現在是1984年!
莫非她們策劃的就是1984年震驚香港的中環寶生銀行解款車械劫案?
香港寶生銀行解款車械劫案景平對這起案件異常熟悉只因大學時導師講到司法訴訟課程時曾經不止一次拿這起案件做範例。
案件中雖然起初解款車被劫一億四千多日圓被劫匪洗劫一空然而不過是短短數十日警方就起回了劫款掀了劫匪的巢穴最終的代價卻是有兩名特警人員遇難。
這起事件發生在1984年的1月31日也就是說只在三天後?而且面前的兩個男人赫然就是案件的參與者之一?
心中湧起一種難以明說的感覺很神奇很刺激又有些驚懼。
景平閉上雙眸平復了一下心情待她睜開眼睛時兩個男人早就已經離去了。
到底該不該揭發這件事?倘若她向銀行的人通知一下也許這件事就可以避免那兩個特警也可以不死。
想到此景平覺得心跳得有些厲害然而腦海中另一道聲音卻冷靜的對她說:
不可以這些都是歷史上客觀發生過的事假如她此番改變了歷史這起案件沒有發生那麼數十年後的香港中文大學法律系的課堂上也就不會再有導師與學生講解這個案例那麼那時候她呢?她是否還存在?
擰著眉頭思量許久景平還是決定只當什麼都沒有聽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貿貿然改變的話只怕必然要吞下苦果的。
彼時的她根本沒有想到正是這個決定在兩日後的晚上救了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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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加暗了下來景平踮起腳步如貓兒一般從巷子裡離去神不知鬼不覺。
再次回到霓虹閃爍的主街道行人如織大多都是酒色生相的男人不遠的幾處街燈下面還站著三三兩兩濃妝豔抹的女人。這些女人自然就是流鶯也就是通俗的站街女。一想到穿越前從冥的水晶球上看到的那些過往小姨在聶政撤走之後也曾被迫做過站街女她便一陣憤怒指甲死死的掐進肉裡景平在心裡發誓這一次就算是她死她也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景平回到旅社時正廳的收銀臺不見一個人沒有多想她便回了自己房間拿鑰匙開了門待整個人進了屋之後只覺後背升起一股子寒氣。身子下意識的一閃回頭時看見身後果然多了個人。
一個一臉戲謔的高壯男人赫然就是她半個熟人朱堅。
只見朱堅虎眸審視的看了她一會方讚賞的點了點頭道:
“手藝不錯!”
“謝謝”景平含笑應了一聲而後走回床上坐下翹著小腿很隨意的道:
“朱大哥這麼晚過來是。。?”
就見朱堅抬手指了指床上放著的嘿嘿一團布呲牙一笑道:
“我來給你送衣服。”
景平的視線順著他手看去在看清那件皺皺的黑色西裝時嘴巴抽了抽還是咧嘴道了一聲謝。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景平聞言趕緊點頭。她巴不得他早點走。不知為何雖然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守船人可是給她的感覺卻異常詭異只覺得氣場強大幾乎可與聶政媲美。
朱堅聞言抬頭細細的看了她一眼方含笑的道:
“小姑娘家晚上別出去亂晃香港亂的很指不定哪天就被人給賣了。”
小姑娘家?景平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她已經不止第一次被人這麼叫了可是天知道她都二十三歲了唔虛歲二十四。明明已經跨入輕熟女行列來著。不過約莫是臉型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