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了,再不去,太陽都要出來了……”他剛放下手,身上戴的小匣子突然快速振動起來。
“誰?!”夏凡的面色陡變,轉眸往盈袖和謝東籬藏身的地方看過去。
謝東籬心裡一緊,後頸處突然火辣辣地疼,像是有人拿了尖刀劃破他的後頸,要將他的皮肉剮下來一樣刺痛不已。
他兩手扶著裝著元健仁的袋子,正要後退,發現身後也傳來踢踏的腳步聲。——難道是南鄭國皇室別莊的人追了過來?
謝東籬迅速轉身,往那聲音的來處瞥了一眼。
還好。不是南鄭國的人,好像還是北齊國的人,應該就是前面這位錦衣衛督主帶來的錦衣衛幫手吧?
謝東籬不相信夏凡會孤身一人帶著凡春運來南鄭國救人。
夏凡雙腳一頓。騰空躍起,身上的披風迎風飄揚,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往謝東籬和盈袖藏身的地方撲了過來,“哪裡走?!”
謝東籬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盈袖見了大急,想也不想就撲了上去。
轟!
她用盡全力,雙掌伸出。跟迎面而來的夏凡對了一掌。
盈袖當然不是夏凡的對手,只不過阻了他一阻,就被打了回來。
謝東籬握住她的肩膀。想讓她後退,但是他後頸疼得他的視線都要模糊了,抓著盈袖肩膀的手跟著不斷顫抖。
盈袖回頭,看見謝東籬露出來的雙眸泛起一片片氤氳的血紅色。腳步虛浮。跟以前出紅疹時候差不多的樣子,心下大急,還以為謝東籬這個關頭又發急病了,正著急間,卻見夏凡已經追了過來。
他大手伸出,往謝東籬肩上扛著的布袋抓了過去。
謝東籬雖然後頸處劇痛,但身上的功夫還在,他往旁邊讓了一讓。夏凡只抓住了繫著布袋的繩子,將布袋一下子拉開了。露出了元健仁晃晃悠悠的腦袋。
夏暗香跟著跑過來,見狀大驚:“是我爹!他們怎麼抓了我爹!舅舅,快!快救我爹!”
夏凡對謝東籬身邊的盈袖更感興趣,剛才跟她對了一掌,他感覺到她的功夫,跟自己曾經尋找的那個人是一個路數的,這時他盯著謝東籬看了看,正要出手,謝東籬已經將肩上的布袋往夏凡手中扔了過去!
夏凡下意識抱住了布袋,夏暗香已經跑到他身邊,氣喘吁吁地道:“是爹嗎?真的是爹嗎?”
盈袖咬了咬牙,想著暗香也是來救元健仁的,將元健仁扔下應該也是無妨的,反正他們倆“父女情深”,比自己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強……
她反手將謝東籬的胳膊攬在自己的肩膀上,雙足一頓,也是騰空躍起,很快往山上奔去。
遠離了夏凡,謝東籬後頸的疼痛逐漸減弱,他反手攬住盈袖的腰身,發力往界河處狂奔,兩個人幾乎跟飛一樣躍過了南鄭國和東元國的界河,往東元國的守軍那邊跑了過去。
夏凡追到界河處,發現腰間的小匣子陡然又停止了振動,心下大奇,他沒有繼續追下去,而是將那小匣子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細看。
那小匣子一點異狀都沒有,好像剛才的振動就是他的幻覺一樣。
夏暗香命人抬著裝著元健仁的布袋,來到夏凡身邊,道:“舅舅,人已經救了,我們走吧。”
夏凡點了點頭,帶著她和自己的手下趁黑回到了北齊國。
南鄭國的守衛沒有看見謝東籬和盈袖,卻看見了夏凡一行人。
但是北齊國勢大,他們不敢上前,只好眼睜睜看著他們過了界碑,然後才回去報信。
“什麼?他們救走了一個人?”南鄭國太子鄭承騰地起身,從床上衝了下來,“他們救了誰?!”
太子妃巫青青心裡也是一沉,忙披衣下床,“是不是救了元健仁?!”
糟了!
那可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了!
“正是。關押元健仁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外面的人回報道。
“那些守衛呢?難道都是死人?!”太子妃巫青青氣沖沖地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回太子妃的話,那些守衛不知道被人吃了什麼藥,怎麼叫也叫不醒……”
“還叫醒做什麼?全給我殺了!”巫青青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親自將那些沒用的守衛殺了算了。
太子鄭承深吸一口氣,對門外回報的人道:“算了,先把他們關起來,趕快派人追出去,看看是誰做的。”
“……是……是北齊國的錦衣衛……”外面的人結結巴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