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杜祺給他們的讚賞不過是把他們想成了比自己家裡那些最出色的後輩更出色些的存在。至於姿容氣度,他們自不會覺得輸了對方。如今看來,杜祺的話一點都沒有誇大。他們哪知道,這般模樣的墨月與水澈杜祺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以為老祺誇大了,沒想這世上竟真有這般模樣的人。”風雲錦宿感嘆道。
“錦宿,這次你可是被比過去了。”沈典匯看了眼前的兩個小輩一會兒,總結道。他們三個世家,杜祺和西門錦宿對於那些古玩意兒都頗為喜愛。然而,若是說誰喜歡得更加純粹些,當數西門錦宿了。西門世家,不僅是家服是古裝,連平常日子穿得都是古裝長袍。
作為家主,西門錦宿本身就氣質儒雅,面如冠玉,這個男人是頂好看的。他們甚至覺得,他們是見不著比錦宿更加有韻味的人了。如今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真真是將他比下去了。
他們幾人在那裡類似敘舊調笑地對話,水澈與墨月一心一意品茶,靜謐如夜。
作為世家家主,這幾個都是老狐狸了。他們自不會無故在兩人之前說得全是溢美之詞,誇獎會有,過了就顯得虛偽了。這樣的對話是說給兩人聽的,為的就是試探水澈和墨月的心性。
“幾位。”放下茶杯的聲音輕得可以忽略,水澈帶著溫潤的笑,“我們還是先說正題如何?”墨月做生意做慣了,商人本性還是在的,水澈自認學不來。
杜祺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本來,我們是說好若是能保犬子回來便將東西交付。只是,我們終歸是受人之託,必要忠人之事。”他拿出一個檀木盒,放在手邊。
“這檀木盒從百年以前開始傳下來,裡面的東西我們都沒有看過。”西門錦宿盯著水澈和墨月,“兩位自稱是清風道長的弟子?那麼請告訴我,為什麼千百年前清風道長的弟子現在才不過二十光景。”
水澈挑眉,修長的手指劃過杯沿:“誰說我們如今二十?”他微側了臉,“墨月,我們如今年歲為何?”
狀似認真地思考,樓墨月輕笑道:“百歲?澈兒該有千歲了。”若是將流光中的韶華都算入,他們的確都已經千百歲。
對著面露不信的幾人,水澈緩緩說:“況且,清風道長的弟子只有我一人。不過,關於年齡問題,這樣說的確讓人不太相信。幾人也沒有見過家師,即使我形容了你們也對照不起來。”
吃掉遞到嘴邊的嘴點,細細咀嚼吞下,然後是品茶。水澈與墨月兩人,一個喂一個吃,顯得極為悠閒。
樓墨月用食指抹去水澈唇角的碎屑,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舔,笑容裡面帶了情慾旖旎:“你們要如何忠人之事?”
這句話被樓墨月說出來,明明是還帶著曖昧的語調,幾個家主只覺得一陣無法形容的威壓讓他們喘息困難。
風韻猶存的女子輕咳了一聲:“錦宿,老祺還有老典,幹嘛為難兩位賢侄。”她轉過臉,對水澈輕柔一笑,“這些個老頭子是吃飽了撐著了,既然老祺說的條件兩位賢侄達到了,這東西自然是屬於兩位的。”
輕輕地瞪了西門錦宿一眼,她對於這兩個孩子尤為喜愛。西門家,她作為家母只有兩個女兒。雖然大女兒乖巧可人,小女兒精靈古怪也惹人疼愛,對於兒子她依舊有著嚮往的。雖然照著這兩人的說法,他們的年齡都可以當她的祖輩了,她依舊喜愛異常。
“如此甚好。”不見樓墨月有動作,放在杜祺手邊的檀木盒子就消失了。樓墨月略顯狹長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那幾位在這裡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我就說這兩個人非等閒之輩。”
“婉儀。”西門錦宿有些無奈,自己的妻子都這個年齡了還有些小孩子氣。
他們當然是吃驚的,眼前說是一對兄弟行為間更像情人的兩個男人,一個都不簡單。剛才那檀木盒消失的時候,他們一個人都沒有反應。甚至,他們一個人都沒有發現空氣中有力量波動。
他們心裡苦笑,可能這兩個人真的有千百歲。世界上面,也說不定真有仙人存在。
“我們要說的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
“那就長話短說。”樓墨月毫不客氣。
西門錦宿看著吃癟的沈典匯悶笑:“我來長話短說。當時,我們拿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三大世家分踞在江南。給我們的那個人問祖輩是否會長久居住在那裡,祖輩回答是。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讓祖輩不得不換了地方。”
“你是說,地點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不,也許只是巧合這麼一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