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之前趕路趕了一夜,此時天已透白,滿山滿谷的紅薔薇,開得正旺。映著曙光,入眼皆是一片洶湧澎湃的紅海浪,將微藍的天空都染得血一般絳紅,阿娜依那一叢罌粟相較之下都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我和涼初揀著薔薇叢中那一條几不可見的小甬道,小心翼翼的避開薔薇刺,緩緩朝念夏山莊的大門走去。
山莊的建築造型頗為詭異,有一些像後世英國人建的古堡,隱在薔薇叢中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陰森。我嚇了一跳,這莊主的品味還真有範兒。我們倆瞅著那黑洞洞的巨高的大門面面相覷,門口倆女人一人一把帶紅薔薇雕花的長矛站得筆直。
我打個哆嗦,顫顫兢兢的上前問道:“呃……敢問兩位女武士,你們家莊主在嗎?”兩人瞥了我一眼,沒吭聲。我鬱悶,竟被無視了。
“那個……我是你們家莊主的故人,想求見莊主,麻煩兩位幫我通傳一聲好嗎?”我再次問道。
兩人依舊沒搭理我,我再接再勵:“實不相瞞,我仰慕貴莊主已久,今日特來瞻仰貴莊主威儀,以慰芳心。請兩位成全。”兩人連嗤笑聲都沒有。
突然有種這兩人其實是兩尊雕像的錯覺。回頭可憐兮兮的瞅著涼初,我沒轍了,你上吧。
涼初上前一步對那倆雕像抱拳道:“在下姓段,前些日子抓到仇家兩夫妻,兩人感情深厚誓死相隨,饒是在下如何處置亦不畏 懼“炫”“書”“網”。所以在下想請貴莊主賜教一些拆散他二人的法子,令他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解恨。還請二位通傳。”
“你們等著吧,我去通報。”右邊那女戰士聽完了涼初的話後面無表情的說完,扭身走進了那黑洞洞的巨門。
我滿腦袋黑線。
片刻後我們被引了進去。看清端坐在主位上的人後,我嚇了一跳,竟是個女人!那女人綰著婦人髻,該是個已婚女子,但是看起來非 常(炫…書…網)年輕,而且相當漂亮。眉眼間的大氣風韻根本不是阿娜依或是蘇夜天那幫小妃子能企及的,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攝魂奪魄的詭異魅力,彷彿看她一眼便會被她的眼神吸進去。
她那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裡,時不時的用她那透著戾氣的眼睛睥睨著你,再襯上這一殿的女弟子,以及牆角一叢叢固執的紅薔薇。一時間讓我有一種感覺這地方就是移花宮,那女人就是變*態大宮主邀月!
那女人面色陰鬱的盯著我們,我覺得她是等得不耐煩了。於是,我連忙說出我的目的:“莊主,冒昧來訪,請恕我等唐突之罪。我等此次前來貴莊實是想見小公子,請他幫我等一個小忙,還望莊主允許。”
“如此說來,之前你們求見我的理由是在撒謊了?”她慢條斯理的開口,表情陰晴不定,冰涼涼的聲音略帶一點尖利,彷彿一條正吐著信子的毒蛇,緩緩爬過脊樑,令人感到渾身發冷。
我趕忙道:“情非得已,請莊主莫怪。”她根本不看我,冷冷的朝下面那些女弟子道:“還不動手?”
我還來不及反應,那些女弟子呼拉拉圍上來,齊舉長矛將我和涼初圈了起來。
涼初輕嘆道:“我就知道會這樣。”說罷抖出了他那兩支峨嵋刺。
見這陣勢,我驚駭不已,哪有說不到兩句話就開打的?這幫人也太好乾了吧。
我大喊道:“且慢!”
那女人居高臨下的掃了我一眼:“你還有什麼遺言?”
去你的遺言!我暗罵道。掏出衣襟裡的劍穗揚起來給她看,我說:“莊主,這東西你認識吧。”
那女人看了一眼後立即色變,霍地一下站起來,直接朝我飛過來。我剛張大嘴,她已經站到我面前了。我接著完成目瞪口呆的動作,這女人怎麼練的功夫?
她劈手奪過我手裡的劍穗,直勾勾的看著,一動不動。
我這一近距離看她,才發現她已經不年輕了。眼角有幾尾細小的皺紋,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半晌她才將視線從劍穗上挪到我臉上,問我:“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嗓音還是那個嗓音,只是語調有一點不穩。
“我師父給我的。”我如實答道。
“你師父是誰?”她急迫的問。
“臨仙頂劍絕鄔璞。”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表情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但也只是一瞬間,她就恢復了過來,然後淡淡的問了我一句:“他人在哪裡?”
“師父他老人家去世了……”
她愣愣的看著我,彷彿沒聽懂我話裡的意思似的,機械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