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張面癱臉,但語氣總算有了些起伏。
“那隻玉鐘的玉料是赤焰山下才有的赤焰玉,性熾熱,尋常人扣在裡面支撐不了一盞茶的功夫。你呆了那麼久都沒事,所以我猜測你身上有寒毒。”涼初慢條斯理的道。
我好奇的湊上去問:“赤焰山是什麼山?”
“鄂羅五十里外本有一水蕩,周圍三十餘里。於夜闌歷五十七年間,忽煙火沖天,其聲如雷,晝夜不絕,聲聞五、六十里,其飛出者皆黑石、硫磺之類,經年不斷,竟成一山,遂稱其為赤焰山。”涼初一本正經的講解道。
我大驚,這不是火山嗎?那赤焰玉想必便是火山岩一類的東西。但是把人扣在裡面便能解寒毒,呆在外面稍微保持距離,或是接觸時戴上手套即可避免被其灼傷,這東西還真是悶騷啊。顯然夜闌這個時空的赤焰玉,要比我們的玄武岩之類高階的多,也神奇的多。
那麼如此說來,夏蕪待夏殤也不壞啊。把他扣在玉鍾裡表面上看似不拿他當人待,實則是在幫他抑制寒毒。想到這層,我心裡輕鬆多了。就是說嘛,這世間哪來那麼多變態啊?
夏殤躊躇了半晌,似是頗為掙扎了幾許,才對涼初道:“我答應你。”
我舒了口氣,轉向涼初,盯著他形狀好看的鳳眸,輕聲道:“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涼初望著我語氣極緩慢的道:“琉璃,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盡全力幫你。”眼神溫柔如水。
我嘆氣,如果問我這一生虧欠誰最多,那麼,一定就是涼初。
自夏殤答應之後,我們便快馬加鞭的往回趕,本來我打算直接去長青寺,我想知道蘇夜玄好不好,哪怕就只是去看他一眼也行。可是涼初提議回七王府叫上行風行雨幫手,我轉念一想也是。何況我們手裡也沒有任何能帶進塔中幫助蘇夜玄的東西,於是,我們先回了七王府。
蕭管家見我和涼初帶了個人回來,頗顯詫異。但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只呆看了夏殤的臉一會兒便回覆了正常,禮數週全又小心謹慎的將我們引進了府。安頓好涼初和夏殤之後,我迫不及待的去找行風和行雨。他們兄弟二人聽完我的話後,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將我領進了蘇夜玄臥房底下的密室。
一進去我就懵了。蘇夜玄穩穩當當的坐在密室裡看密摺。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我吃驚的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是我家我還不能回了?”他用一貫的調侃語氣反問我道。
我大張著嘴像老年痴呆一樣愣愣的望著他,半天才問:“誰把你弄出來的?”
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朝我走過來:“忘了告訴你,你墜崖醒來之後,我跟你說起的那位我曾經在夜闌外界遇到的玄術師,他不僅指導過我關於異世界的事情,還教過我奇門遁甲之術。”
“所以你自己回來的?”我剛閉起來的嘴巴又張大了。
他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我不置可否,真叫我光火啊。
“那皇上那邊……”我忍不住問。
“皇兄早知道我能破諸葛翔的陣,否則他也不會下令把我關到長青寺去。”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立刻明白過來,合著這兄弟倆私底下早有默契了,那我跟著忙前忙後豈不是顯得很多餘?好吧,人家也沒求我去救,是我自己沉不住氣怪得了誰?眼下,至少蘇夜玄沒事了,那我就安安分分的當我的棋子,能配合多少就配合多少吧。餘下的事情就扔給他們兄弟倆去煩心了。只是,這樣一來,夏殤怎麼辦?送他回去還是?想到夏殤那張面癱臉,還有夏蕪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我就頭皮發麻。當初都怪我,太過魯莽,跑去唸夏山莊惹了這兩個麻煩,還要連累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可如何是好?
心裡盤算著一會兒過去找涼初想想辦法,而且也折騰累了,想早點回房間休息,就直接跟蘇夜玄說:“在你答應娶楚玲瓏之前,想必是不能出這密室的吧。給別人瞧見的話,計劃全砸了,麻煩也大了。我就不在這兒給你搗亂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說罷,我戀戀不捨的望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離去的腳步還沒邁開,他從後面猛的抱住了我,我嚇了一跳,沒掙扎,溫順的依在他懷裡。他緊了緊手臂,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溫潤的唇在我的脖頸上流連,我頃刻間便渾身戰悚,感覺他溫熱的鼻息掠過我的耳垂。然後我聽到他在我耳際低聲呢喃:“璃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我答應你,待到我助皇兄除去楚莫辭之後,我便求皇兄削了我的王位,然後我帶你走。我們去荔枝岐,或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