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抓抓頭,嘿嘿一笑,不能再少了,不然晚上餓著肚子睡不著的滋味好難受。
“夫人,小的叫張權,這是我閨女胖丫,家就在阜陽城外的大河村,入村第一家。”
老漢一看有門,立刻自報家門,他家中還有兩個兒子,都娶了媳婦,他和老伴在家操持農活,目前只有小閨女胖丫沒出嫁,今年十五,剛及笄。
“恩,就要她。”
莫顏指著胖丫,有這麼一個丫鬟也不錯,笨點沒關係,她又不讓胖丫去行軍打仗,能幹活,聽話,本分就好。
最後,莫顏給了張權兩袋糧食,並二十兩銀子,和胖丫簽訂了死契,她承諾,只要人在阜陽,每隔一段時間,讓胖丫回家去看看。
“小姐,是不是要給她重新換個名字?”
墨香臉頰抽搐,將來真帶這個丫鬟回京,總得有個文雅的名字。
“墨香姐姐,為啥要叫夫人為小姐呢?”
胖丫看莫顏雖然長相年輕,梳的卻是婦人頭。
墨香囧了囧,不知道怎麼和笨丫頭解釋,無奈地攤了攤手。
周圍亂七八糟,吵吵鬧鬧,甚至有人因為搶生意大大出手,有從外地來的中人,抓緊生意良機,用極低價格,賣了幾十個小丫頭。
這些小丫頭經過訓練,賣到大戶人家做丫頭,至少能值二十兩,培養的成本不到三兩銀子,一轉手,翻了幾番。
長相清秀水靈的,將來或許會被賣到花樓。
所以說,有時候,長相俏麗,沒有靠山,真不是一件好事。
天氣火熱的,雨後的阜陽縣,像一個巨大的蒸籠。地面上雨水的痕跡,早已經乾涸,腳底板踩在地面上滾燙滾燙的。
莫顏在一處樹蔭等候,讓墨香去打聽目前的糧價。
院子裡只有幾袋子庫存,多是摻雜沙子的糙米,淘米就要浪費兩刻鐘。
天氣熱,飯菜只能做一頓的量,不然很容易發酸。
張權是個好心人,聽說莫顏這邊府上缺人做工,他有合適的人介紹。
“夫人,我們鄰居是個趙嬸子手藝好著呢!”
胖丫咂咂嘴,似乎在回味趙嬸做的飯菜,趙嬸的男人去南邊當兵,家中只有她帶著一兒一女,沒有男人的日子,格外悽苦。
“趙家妹子以前在城裡酒樓做工,後來嫁到我們村,她幹活是一把好手,做的菜有酒樓大廚的水平!”
張權說完,敲了敲菸袋鍋子,他又察覺到自己說錯話,補救道,“小的沒去過酒樓,聽我們村的地主老爺說的,村中有紅白喜事,都找趙嬸掌勺。”
張權捨不得閨女,一直沒走,他用袖子擦擦汗,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出腳趾頭的鞋面,縮了縮,臉色窘迫。
窮苦人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可他突然覺得自己這身行頭,褻瀆面前高貴的夫人。
廚娘不能隨便找,莫顏剛到阜陽縣,對這裡不熟悉,找土生土長的鄉下人比較牢靠,她點頭應允,背地裡讓墨冰調查下趙嬸的身份。
一行人來到縣衙,準備給胖丫的賣身契上檔子。
百姓們圍攏在衙門口,要求縣令大人給個說法,現在米麵價格飛漲,是原來好幾倍,這樣下去,兩國還沒開戰,他們就先餓死了!
“媽的,狗官,又當縮頭烏龜!”
眼瞅著,命都沒了,百姓們的膽子也比往常大,叫罵不停,門前只有兩名捕快蔫頭耷腦地維持秩序。
如果兩國開戰,阜陽就是軍隊駐紮之地,到底如何行事,必須要有個章程。
正午時分,門口的百姓越聚越多,交頭接耳,莫顏從眾人的口中得知,縣令姓苟,人如其名,欺軟怕硬,搜刮民膏,百姓們稱呼為“狗官”。
以前阜陽鬧過好幾出草菅人命的案子,苦主到京都告御狀,客死他鄉,聽說狗官京都朝中有人,所以才能留在阜陽這種富庶之地。
“小姐,奴婢去縣衙後身看了,大門緊閉。”
墨冰找人調查上河村的情況,下人都要貼身服侍,尤其廚房重地,必須要信得過。
趙嬸的夫君正好是南平王的手下,殺敵勇猛,在軍中任小隊長,手下有二十幾個人。
縣衙後面,苟知縣居住的府邸空無一人,看來這位大人得到了內部訊息,留下爛攤子棄城而逃。
“膽子不小!”
莫顏額角青筋跳動,難怪是百姓們口中的狗官,現在兩國還未開戰,人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留下一城的百姓!
“派人去抓,抓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