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立刻誠惶誠恐的跪下磕頭。
孟子蕭連忙疾步上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愛卿年紀大了,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這怎麼可以,”董太傅客套道,“這一日為君,就終身是君,自古以來可沒有臣子見君不行禮的規矩。”
“太傅客氣了。”
孟子蕭俯身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董太傅看到皇上坐下後,依舊恭敬的站在孟子蕭身前,動都沒敢動。孟子蕭見狀,立刻出言相讓,“太傅,快請坐。你年紀大了,可要千萬當心身體。”
“微臣謝坐。”董太傅小心的坐在椅子上,低頭不敢直視孟子蕭的目光,額頭上沁出大片汗水,卻不敢動手去擦。“皇上此行,還算……還算順利吧?”
正在此時,鳳馨殿的宮門被開啟,妙涵自外面緩緩走近,端近了兩杯熱茶,分別放在皇上和董太傅身邊的茶几上面。
“恩,還算順利。”孟子蕭順水拿過茶杯,輕抿一口,似是而非的回答道。
“聽說朝中有人竟然私自運走國庫裡的錢財,不知這件事情,皇上打算怎樣處置呢?”
“哼!”孟子蕭聞言,狠狠的將茶杯放在茶几上,聲音變得生硬,“在我國家危難之際,身為天下百姓的衣食父母,竟然不為天下百姓的衣食安康著想,私自盜取國庫錢財,致使我國庫虛空,導致我邊關現在幾十萬將士們沒有冬衣禦寒,食物充飢,如此嚴重的事情,太傅認為朕該怎樣處置?”
董太傅的身體狠狠的抖了抖。
“這……”卻是沒了下文。
“朕累了,這件事情過幾天再說。”孟子蕭疲憊的揉了揉額頭。
“皇上,昊天過了這個年,也三歲了,您看,立太子一事是不是該……?”看到從皇上的嘴裡也著實探聽不到什麼訊息,董太傅立刻話題一轉,談到了自己的外孫子身上,無論如何,以自己女兒在宮中誕下唯一龍嗣的情況,皇上是不敢輕易動自己的。
“這個事情還早,以後再說。”孟子蕭不以為然,“等什麼時候朕後宮裡的其他妃嬪們誕下龍嗣了,朕再考慮,立太子一事關乎著國家命脈,一定要慎重考慮,擇優選擇,太傅認為呢?”
孟子蕭言談之間又將問題重新拋回到董太傅的身上,可憐董太傅一直以來都是認定自己的外孫便是當今的太子,平素裡行事都不把朝廷裡的其他大臣放在眼裡,橫行跋扈,今日聽到皇上這麼說,立刻傻了眼,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沒有了生氣。
這下壞了,可千萬別因為自己的作為,牽連到外孫將來的命運,如若是這樣,那他董家可是要真的沒落了。
本來以為有了外孫這張擋箭牌,孟子蕭即使知道了自己也是那私自盜取國庫的其中一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自己,可是如今看來,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皇…皇上,微臣才想起來,臨行前婉瑩她母親讓我給婉瑩帶過來一快玉佩,說是避邪的,臣……臣剛才一忙,就忘記給她送去了,您看……”
站在孟子蕭身側的妙涵聽到這話直皺眉,這董太傅今兒是怎麼了,平時說話不是挺乾脆的麼,怎麼今天淨說些半截子話。
“哦,”孟子蕭瞭然,“太傅可是好久沒有進宮了,這下正好可以去看看昊兒他們母子。”
“是,是,那微臣就告退了。”
望著董太傅疾步離去的背影,孟子蕭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好,“妙涵,一會派人將奏摺全部送到雅蕊貴妃的思蕊殿去,朕晚一點再過來陪母后用膳。”
“是,奴婢恭送皇上。”妙涵恭敬的將皇上送走後,便轉身進了內室。
太后半倚在白玉床上,神色柔和的望著紗簾方向,嘴角含著一絲溫柔的笑意。
“太后,皇上走了,說是晚點再過來,您先休息下吧。”妙涵走到太后的床邊,體貼的給她蓋了蓋被子。
“董太傅一世橫行跋扈,幾乎從沒把哀家和皇上放在眼裡,如今能聽到他承認蕭兒這個皇帝,著實不易啊!”
“是啊,”妙涵也跟著感慨,“也不知道董太傅什麼把柄落在皇上手裡了,今天他見了皇上可是格外的規矩。最好笑的是,剛才他聽皇上說要過幾年再考慮立太子一事,急的臉都白了,這不,剛才就急急忙忙的去找瑩妃娘娘了,恐怕又要想辦法逼著皇上立太子了。”
兩人正說話間,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鳳馨殿當值的小太監隔著紗簾輕聲稟報道:“太后娘娘,宰相大人和六部尚書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太后娘娘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