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入地,唯我是王。”
蕭秋水知機不可失,一回迅速向石堆潛行,一面揚聲叫道:
“大火故人來!”
柔水神君又是一震。這是他在別傳寺抗敵時,在“火王”焦士攻勢時所說的一句豪語,乍聽這詭異的聲調,雍希羽只覺一陣恍惚,一陣眩目,一陣迷糊,類似呻吟地道:
“客敲月下門。”
這句話是緊接著“火王”祖金殿的“焦士攻勢”後,“藥王”莫非冤闖入別傳寺時所說的話。雍希羽已給一種無形的力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掉進往事去了。他忘了指揮手下攻擊,只聽蕭秋求又說話了,聲音愈來愈清晰:“大家早,大家好。”
“大家早,大家好。”是紅衣宋明珠一進來時,所說的第一句話。“紅鳳凰”宋眼珠是該役的扭轉乾坤的人物之一,若沒有她對抗邵流淚,“別人流淚他傷心”的邵長老,早就已穩住大局,將“權力幫”的人殺死,自己也不致於上了他的當,導致在峨帽金頂上,毒死了四大派的掌門和自己的親信鴛鴛劍叟……
如此想來,不禁覺得茫茫江水,遠水接天,煙波沌渺,而'奇書網整理提供'人生卻恍如一夢。就在他看破了這些的時候,忽覺一道急飈,又有人喝道:“不可!”但砰地一聲,他背脊中掌,整個人墜下了江心去了。
原來蕭秋水與他對答時,因由思念唐方而生出“忘精天書”的“親恩”之訣,以一些聲音、手勢、音樂、景象吸引住對方,以驚人甚至高於對方數倍的內力,使對方墜入了往事塵煙之中,同時蕭秋水已遊至石堆邊,先將燕狂徒託了上去。
燕狂徒一旦抵岸,正如魚得水,一掌拍地,幾個縱落,已到雍希羽背後,蕭秋水雖不知雍希羽正大徹大悟,但畢竟曾與之同御強敵,雍學士還曾想收蕭秋水為徒,可謂情義甚篤,蕭秋永立際便要阻止燕狂徒下殺手。
但燕狂徒已出手。
這一代“柔水神君”便墜下長江浩浩之中。正如“烈火神君”一般,最終玩火自焚,被“火王”引火燒殺於峨邊。
燕狂徒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掌,道:“收手不及,叮下去了。”
蕭秋水提氣急縱,上得石堆,只見大浪淘淘,哪有人影?怔了一會兒,只得罷了。
這時那些埋伏在八陣圖上的人,見這兩人已搶登上主灘,知道大勢已去,紛紛遁水道逃走。蕭秋水揹負燕狂徒,在山崖間縱高起伏,已上了山崖。
只見崖上有一面閃揚的長旗,旗全黑色,上繡一隻欲飛的金龍,隨風勢飛動,真似飛舞在天空一般。
燕狂徒道:“只怕就在那邊。”
蕭秋水揹著燕狂徒,在峻陡險急的山崖間提起飛縱,絲毫不見滯塞,燕狂徒忍不住讚道:
“好!快連我都趕過了!”說完了才想起自己雙腿近乎全廢,單在輕功一技上,肩己已不及對方了,心中不禁一陣黯然,但他是何許人物,一生直不知“氣餒”為何物,即道:
“待會見朱大天王時,你可要應諾,不得出手。”
蕭秋水應:“是。”這時已上得山頭。這時氣壓甚低,烏雲密湧,坦蕩而壯厲的山頭,就只有一張石桌,三張石凳,兩個人在下棋,一個人在觀棋。
這棋局很奇怪,顯然是殘局,但又不同於一般殘局。
黑子方面,只剩下一隻車,一隻將,其餘三隻子,皆是過河卒子;紅子方面,居然沒有帥,只有一隻車,一隻馬,如此而已。
燕狂徒看了一會兒局勢,偏頭問蕭秋水道:“裡頭有沒有你認識的人?免得我又殺了你的朋友。”
蕭秋水正想搖頭,忽瞥見這三人都有一種特殊的地方。
這特殊的地方就是他們三人都把手搭在石桌沿上,好象小孩子在等吃飯時,把手整齊地搭在餐桌上一樣。
但是他們的手,可一點也不“整齊”。
有一雙手,簡直就似鷹爪一般,結了厚厚的繭子,而且手上膚色,如桐油一般,加上指爪,又利又尖,而這人的臉容,凸鼻三角眼,正恰似一張鷹臉。
另外兩個卻斯文得多了。一人道骨仙風,但一雙手指,骨節凸露,兩顆拳眼,又黑又厚,足有杯口大;另一人溫丈儒雅,簡直近乎秀美,但一雙手,微微曲起,手指比人長,也顯得甚為有力,指甲卻修得乾乾淨淨,到指尖的地方,指尖的形狀忽成方形,似給人削平了一般。但他的左手,只有兩隻手指。
這三人瞧年歲皆不小了,而且一看便可以知道,這三人手上功夫,是非同小可的。
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