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裡卻在這時站起身,朝布陀捧著的阿努比斯之殿伸出了手。
他閉著眼睛,手心與阿努比斯之殿始終保持著將觸未觸的距離。
我們距離這個神秘的三角體越近,被吸收陰氣的強度就越高。
我能看出比裡在忍受著痛苦,但他嘴唇翕動,似乎在用我們都沒有聽到的聲音訴說著什麼。
艾貝想要把比里拉回來。
我阻止了艾貝。
出於對我的信任,艾貝沒有強求。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比裡終於睜開了眼睛。
但他說的話卻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我見到了爸爸,他認為我應該試一試!”比裡凝視著艾貝,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神色間也看的出欣喜。
艾貝皺著眉頭看向了我。
我蹲在地上檢視起了裝阿努比斯之殿的盒子。
那盒子裡六個面都趁著一層鉛板,手指從上面劃過就摸出了一層黑印。
我知道鉛能夠隔絕輻射的材料,盒子裡有鉛,合上蓋子阿努比斯之殿就不會對我們產生影響,看來這東西的存在原理也不是完全超脫物理界限,而且在我們之前就有人發現了它能對人造成的影響。
我向眾人說:“阿努比斯之殿除了能吸收我們的陰氣,還能帶我們看到
自己心裡最在意的事。”
比裡這時背過身,脫去了上衣。
我看到他的胸前有一條好像胎記的紅印。
那應該就是當年艾貝把兩個孩子縫在一起的印記。
比裡的背後還有一副看起來詭異無比的鬼頭紋身。
那鬼頭的樣式與艾貝用的鬼面蛾類似,卻比鬼面蛾身上的鬼臉更加複雜,更加恐怖。
尤其是那副紋身的眼睛,正面對著它看,它是在笑。
從其他角度看,它就變成了哭。
我注意到布陀、泰莎和艾貝看到這個紋身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按說比裡身上有紋身,他們應該是知道的,絕不該出現這樣的反應。
除非……
“這……這是庫索塔的紋身,是你們的爸爸的紋身,怎麼會在你的身上?”艾貝顫抖著雙手在比裡的紋身上輕輕撫過。
比裡說:“是爸爸幫我紋的,他說他從沒走過,一直陪著我們。”
艾貝激動的自言自語,“我就知道,庫索塔你不會丟下我們的,是你讓我們的孩子死而復生的對吧?”
泰莎紅著眼圈摟住了老媽媽的肩頭。
我上前去仔細看了下比裡的紋身。
如果這東西不是比裡以前紋的,那就是剛才比裡主動靠近阿努比斯之殿時出現的。
但紋
身是需要時間的,紋上之後面板恢復也是需要時間的。
我想比裡在剛才的五分鐘裡,大概有了跟我一樣的經歷。
比裡背後的紋身,就像那根狗尾草和我腰包裡的毒針一樣,是從那個亦真亦假的世界裡帶出來的。
我本可以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但是看到艾貝母女倆的相擁而泣的樣子,我決定把這當成一個秘密藏在心裡。
人總是需要有一份念想,知道日夜思念的逝去親人並沒有離開,還在身邊默默護佑著自己是幸福。
艾貝和她的孩子們應該擁有這份幸福。
我等著艾貝和泰莎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才開口問道:“阿努比斯之殿是個迷,它跟我們的坤陰之體有關係,它就是個潘多拉魔盒,誰也不知道開啟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是沒有比裡,我們是打不開它的,要不麼繼續試驗下去,由你們來做決定。”
艾貝看向了比裡。
比裡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他抬手按在了阿努比斯之殿上。
捧著阿努比斯之殿的布陀突然鬆開了手。
他大喊了一聲:“這東西燙的像火炭!”
比裡的手被吸在了阿努比斯之殿上,他隨著阿努比斯之殿的墜落也跪倒在地上。
我們看著比裡的
面板從正常的黃褐色,逐漸變成讓人心悸的綠色。
那種綠像苔蘚,像銅鏽,像屍體上的黴斑……
比裡就像是守護阿努比斯之殿的石像半跪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我望向神色慌亂的艾貝,朝她微微點頭,也朝阿努比斯之殿伸出了手。
但老比爾斯在我之前就取下項鍊,先一步觸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