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月才不會哄他呢,她坐在座椅上,踢著小腿,託著下巴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態:“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咒術師有組織、針對性地祓除咒詛,這世界會變成怎樣?”
“那日本就淪陷了咯。”五條悟一臉你真沒勁的表情。
“日本淪陷就淪陷吧。不過人類應該還是會存在的,由人類衍生的咒靈大抵是還不足以毀滅人類的。”
彌月無所謂地說:“會退化到更原始野蠻的地步吧,我倒是不覺得到最後只有咒術師能在那樣的世界活下去……但野蠻世界,確實更適宜咒術師生存也說不定?”
話說到這裡,她望著窗外燈火通明的東京,奇異地感到惆悵。
自混亂中構建規則,從堅硬裡衍生脆弱,本能與理智看似背道而馳,偏偏缺一不可。
這世界和誕生其上的人類啊,就是如此矛盾而不可理喻。
人在動搖猶豫的時候,心裡常常已經做了決定。
所以就算五條悟的勸說非常蹩腳,還有個麻生彌月在旁邊潑冷水,七海建人還是決定做回咒術師了。
離開餐廳之後,跟著五條悟回他的公寓裡,彌月想起明天是休息日。
她和在客廳做作業的惠商量要去哪裡玩,惠說他要去醫院看望姐姐,彌月這才知道他還有個叫津美紀的姐姐,已經不明原因昏睡近一年了。
“他姐姐津美紀是怎麼回事啊?”
趁惠不在的時候,彌月和五條悟咬耳朵,“意外事故,變植物人了?”
這樣細聲耳語對五條悟來說蠻新鮮的,他覺得耳朵癢癢的,然後也弓著身子湊到小女孩耳朵邊上用氣音回答她:“還沒到植物人那種地步,應該和詛咒有關係。”
彌月震驚了,大聲道:“不會吧,這麼棘手的嗎,你都解決不了,那怎麼辦?”
海膽頭的少年一臉平靜地路過客廳,走向冰箱拿牛奶。
彌月警覺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繼續壓低聲音:“真的沒辦法嗎?”
“也不能說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五條悟斟酌了一下語言:“準確地說,是沒有保證津美紀安全,同時又弄掉她身體裡‘東西’的辦法。”
“能想的辦法都試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