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礦窿,有的時候,大家為了爭奪礦源,你挖到我的地盤上,我挖到你的地盤上,是常有的事。在地下,一道道礦窿像是擺的長蛇陣,經常一不小心,就串到了一起,所以礦難不斷,死人的事情,是天天都會發生的。
為了爭奪礦源,大家也各顯神通。你找官員做靠山,我找黑社會撐腰。大家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到最後只能是訴諸武力,大打出手。所以在礦區,打架鬥毆是小事情,大規模的火拼也屢見不鮮。只是雙方如果死傷不大,都不會聲張,各人埋各人的人,包賠部下的損失,花錢消災。在這裡,一個人的生命根本就不算什麼,死一個人,就是七八萬,一把錢,就瞭解了。民不告,官不究,世上好像根本就有過這個人。一切在金錢的作用下,又恢復了常態。
隨著劉雙城經濟實力的增強,他的野心,也越來越膨脹。一個人有多少錢,就有多大的膽子。此話不假。劉雙城就用自己的錢,上下打點,鞏固了自己的人脈。從縣裡到市裡,再到省裡,甚至一直到北京,他都結實了形形色色的官員,和他們稱兄道弟,建立了密切的關係。對這些官員,他出手闊綽,每年光是用到打點這些官員上,就達幾千萬元,他的原則是,有錢大家賺。因為捨得用錢,為人仗義,所以落得一個好名聲。劉老闆的大名,在整個西江省裡,都是如雷貫耳。
有人脈,有各級官員為他說話,他就得到了許多頭銜,像全國政協委員,優秀民營企業家,納稅大戶,省級重點保護企業,等等等等,甚至江左縣裡,選他做了縣政協副主席。因為他的企業,一年的稅收,就佔了整個縣財政的一半。誰在這裡當縣委書記和縣長,要想幹的下去,都得看他劉老闆的眼色。
如果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劉老闆,他去一趟市裡,和市委書記一說,你就吃不了兜著走。誰都知道,這些年,他沒少在這些地頭蛇身上使銀子。逢年過節,都是成麻袋的送錢。上上下下,都被他買通了。
官場上買通了,還有黑道。還有無數的競爭對手。劉雙城反正有的是錢,只要礦在自己手裡,天天可以開採著,就跟自己掌握著一臺印鈔機似的。為了顯示自己的實力,也為了震懾那些對自己心懷不滿的人,他就組建了一個屬於自己私人性質的武裝,名義是集團的護礦隊,其實就是自己的打手。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大多數是勞改釋放人員,喜歡的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放肆的玩女人。只要誰給錢,願意養著他,他就願意為人家賣命。劉雙城公安上又有人,以保護礦山的名義,買了幾十支衝鋒槍,配發了上萬發子彈。時不時的,把這些人拉出去,到山裡去演習一下,槍聲響處,震懾了整個山谷,也確實起到了壓制別的礦老闆的作用。從此以後,和他公開作對的人就沒有了,大家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知道現在的他,確實已經惹不起了。
沒有上級領導來時,他要視察自己的礦區,都是乘坐自己的悍馬越野,前後都是荷槍實彈的保鏢,一色的黑西服,白手套,鼻樑上戴著大墨鏡,真是威風,讓一般的老百姓看著就膽寒。怎麼也不相信,在堂堂的大山裡,竟然上演了一幕幕在香港槍戰片裡才能看到的鏡頭。
對於那些不識相的農民,他原來還是客客氣氣的,比如前幾年,運礦石的大貨車,把剛修不久的公路,給軋壞了,幾十噸重的卡車開過去,轟隆隆作響,煙塵滾滾,幾十米開外,看不見人影,附近的村民有意見,反映上來,他還是和顏悅色的接待,當場表示,自己出錢修路。逢年過節,還對附近的村民進行補償。發點年貨,一家一戶,給個幾十塊錢。算是一點意思。
但這幾年,他發現,村民的胃口越來越大,動不動就以他的礦引起了地面開裂、沉降,房子受到影響為由,堵住公路,不讓拉礦石的車輛通行。有的時候,把公路堵得死死的,幾天不能做生意。
反映到交警部門,交警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路照樣不通,村民照樣不撤,沒辦法,他心一橫,也就不再客氣,把自己的幾百人的護礦隊調上來,人手一根木棍,見人就打,只要不打死,就一切好說。
一聲令下,這些流氓地痞,一看主人下命令了,自然個個都想立功。衝到沒有絲毫思想準備的村民中,自然如秋風掃落葉一樣。打的一個個哭爹喊娘,如鳥獸散。
村民們跑了,路也就通了,礦山的經營也就恢復了秩序,大家都有錢賺,地方政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村民的告狀,不理不睬。因為誰都知道,你一個小小的公安,別說是縣公安局的局長,就是龍江市公安局的局長,那也是和劉雙城稱兄道弟的啊,對這樣有錢有勢的大老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