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有說道:“不錯,每天清晨都會發生,直至日出方止。有什麼不對嗎?”
呂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霾起來。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站起身倒揹著雙手在客廳中間來回地踱著步子。
站在椅子後面一直沒出聲的烏楊麗娜看著他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不免也有些擔心起來。她也知道賀詩建那所謂的《河圖、陰陽五行、風水學與非量子狀態下的負物質》理論,但不知道這次呂決回去問沒問清楚這“圓谷包圓山”是吸收聚集何種能量的。現在看呂決那副踟躕不決的樣子,看來這一萬兩銀子八成不是那麼好賺的。
這時的呂決其實一點都不像烏楊麗娜想像地那樣,他雖然看上去眉頭緊皺似乎遇上了難題一般。其實心裡亮堂的很。他此時正用兩眼的餘光在注意這馬懷有的一舉一動呢。
這一招他是從老秀才周玉升那兒學來地。在這種情況下揹負雙手眉頭緊皺地在房間中轉***可以達到許多的目地:一是顯得格外老練;二是可以讓別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第三也是最重要地,可以讓對方以為事情非常棘手,想要辦成不得不加碼。
在跟老秀才相處的那兩年裡,他曾經不止一次地看到周玉升在遇到表面上很難辦但其實他早就成竹在胸的事情的情況下用上這一招。並且是屢試不爽。從未失手過。
這個時候就看誰先沉不住氣了。馬懷有先沉不住氣,八成就得增加報酬;而自己要是先沉不住氣則要好一些。頂多就是白深沉一把。
兩眼一直偷偷瞟著老太監的呂決知道自己這一把沒白深沉,因為馬懷有坐在那裡已經先沉不住氣了。只見他起身對著呂決深深地作了個揖說道:“呂天師,這麼多厲鬼共同作亂一定是非常難以捉盡。可此事關乎咱家的身家性命,如若成功,我願再增加一萬兩銀子做酬謝。”
呂決眼前那耀眼的銀山“咔嚓”一聲由一座幻化成兩座。這不得不讓他由衷的讚歎一聲:周老秀才你太有才了!
目地已經達到,深沉的把戲不能再玩下去了,但這位老太監此時卻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現在必須繼續在精神上將他打垮,不然的話這兩萬兩銀子還是有變成畫在紙上的兩張大餅的可能性。耶說。當別人伸過臉來捱上一巴掌時,一定別忘了在他另一邊臉上也來一巴掌。
“馬大人,”呂決說道,“您不覺得這鬼鬧得有些不尋常嗎?”
“不尋常?有什麼不尋常的?”馬太監還沒來得及心疼他那一萬兩銀子,聽呂決又突然這麼說,不由得一雙老眼瞪得老大。
呂決說道:“鬼魅魍魎,皆至陰之物,但凡陽氣上升之時,全都煙消雲散。為什麼這鬼會一直鬧到太陽出來之時呢?”
按說在這個時代什麼鬼怕陽氣,一聽到雞叫就會銷聲匿跡的說法還是很深入人心的。但這中央大殿裡這鬼鬧得實在是太邪乎了,竟然每天都雷打不動的來上那麼一回,因此大家就都往那百鬼鬧殿上想去了,並沒有仔細往深處探究過。
今天經呂決這麼一說,馬懷有也覺得好象是有點不對頭,但又對自己的想法不太敢確定,踟躕了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天師地意思是……”
呂決說道:“對!這不是鬧鬼!”
馬懷有見這位天師級的人物都在這麼說,激動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要知道如果這真的不是鬧鬼的話,除了他這條老命無憂以外,似乎那兩萬兩銀子……哦……呵呵……
就聽呂決說道:“這是鬧妖!”
老太監“噗通”一下又跌坐回椅子裡。得!這鬧妖還不如鬧鬼呢。
呂決知道這銀子由一萬兩變成兩萬兩是一巴掌;“鬧鬼”直接升級成“鬧妖”又是一巴掌。這麼兩巴掌下去已經把這位東宮掌宮太監從裡到外的打垮了,現在是到了要他投降的時候了。
呂決幾步邁到馬懷有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語重心長地說到:“馬大人,這件事情非常棘手,如果您要真心交給呂某來辦地話,大人必須把這夏宮的一些情況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雖然剛才在純陽宮洞賓真人曾給在下面授機宜,但情況不明呂某也是無從下手的啊!”
馬懷有看著近在咫尺的呂決,面露不解的說道:“咱家並沒有隱瞞什麼,這鬧鬼……哦不!這妖孽做亂的前前後後我都說了呀?”
呂決搖了搖頭說道:“不,您並沒有全都講出來。比如這夏宮為何人修建?當今聖上是否知曉?這幾千匠戶又是怎麼回事?這夏宮的圖紙是出自何人之手?為什麼會將地址選在這裡?等等等等,您可是一個字都沒說!”
一絲警覺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