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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晚?”
&esp;&esp;她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esp;&esp;印象裡裴家尊貴無比的三小姐是成日只學琴棋書畫,連節日時都要引嬤嬤來教習禮儀。
&esp;&esp;小時候溫泠月和她關係沒那樣不和時曾叫她出去過,被拒絕了。
&esp;&esp;後來的廟會上她也從未見過裴晚的身影,怎麼今年就看見了。
&esp;&esp;一旁的南玉才剛鬆口氣,畢竟知道她家娘娘與裴姑娘素來不和,想必不會玩到一塊兒去,也就繼續躺屍般站在原地休息。
&esp;&esp;可身邊的溫泠月卻一反常態,扯了扯南玉的衣袖,目光追著裴晚,“走,去看看。”
&esp;&esp;“啊?娘娘,可您不是與裴姑娘不太……”
&esp;&esp;話未說完,便被溫泠月乾脆地打斷,聲音裡有些驚訝:“她旁邊有個人,我瞧著不大對勁。”
&esp;&esp;人群后打扮素淨的裴晚是一個人,身邊連個小婢女都沒有跟隨,興許也是自己出府的。
&esp;&esp;可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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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第八十顆杏仁
&esp;&esp;只見裴晚視線在街邊攤子上流連,卻都只是短暫駐足,並未買下任何物件,而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esp;&esp;溫泠月呼吸一窒,定睛細細望了許久,那人的確形跡可疑,青天白日之下跟在她身後是什麼情境壓根不必她多想。
&esp;&esp;於是輕輕扯了一下南玉的衣袖以作示意,不禁向前走了幾步。
&esp;&esp;她不知這人和裴晚是否相熟,但全程那個男人都不曾與她有半分言語上的交流。
&esp;&esp;那不就是尾隨呢嗎!
&esp;&esp;溫泠月定神,旋即在心中做足了準備,卻不便直接上前。
&esp;&esp;畢竟也不知他是否是裴晚的人,況且以那丫頭的脾性……
&esp;&esp;雖然裴晚這人她不大喜歡,但自從上回畫宴以後對待她便愈發複雜了起來。
&esp;&esp;說不清這姑娘究竟是怎麼想的,溫泠月也實在想不明白她今日這樣低調上街的目的。
&esp;&esp;只是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隱隱作祟。
&esp;&esp;那男人身高已逾八尺,通體的黑色袍衣,卻極貼合上肢曲線,將寬厚的肩膀襯得格外硬朗。
&esp;&esp;溫泠月短暫地猶疑,驀地向前走去。
&esp;&esp;手裡的蜜酪被她掌心的溫度捏的幾乎快要融化,卻顧不得分毫,眼見著男人愈發靠近裴晚,那雙不懷好意的手就要抬起來——
&esp;&esp;“呀!”
&esp;&esp;半化的蜜酪被撞翻在男人胳膊上,粘膩的奶醬糊了他大半個衣袖。
&esp;&esp;而溫泠月整個人以一種近乎荒謬的姿勢半跪在男人不遠處的地上,好巧不巧正好踩中他袍子的衣襬邊緣。
&esp;&esp;怎會如此。
&esp;&esp;溫泠月怔愣了一瞬,只覺手上一空。
&esp;&esp;來不及顧及自己的模樣,藉著摔倒的架勢順帶扯住他衣袍,沒想到那身布料那樣脆弱,只是輕輕一扯便撕裂開來。
&esp;&esp;在撕裂聲中,溫泠月抬頭盯著他正欲做些什麼卻被她一番操作頓在半空的手。
&esp;&esp;“青天白日之下,堂堂玉京城裡,天子腳下,你想做什麼?”
&esp;&esp;這小巷本就人跡罕至,僅道口處陳設一玩物攤子,另一武器攤罷了。
&esp;&esp;似是她聲線有些大,巷口逐漸傳來腳步聲。
&esp;&esp;男人似是錯愕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而當溫泠月視線緩緩定格在他手上拿著的東西時,也愣住了。
&esp;&esp;他那隻抬起來靠近裴晚的手上,赫然握著一隻和她甩在他身上一樣的蜜酪。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