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上眼就再也沒睜開的人,急得狠狠拍了他兩下:“喂,喂,你可別死,你死了阿喀琉斯會發瘋的。”
帕特洛克羅斯再次努力睜開眼,是啊,不能死,死了的話,又要跟貝拉德失之交臂了。
馬哈翁被奧托墨冬連拖帶拽抓過來時帕特洛克羅斯已經陷入昏迷。
☆、Section 22
戰鬥結束的號角聲響徹密西埃海灣,數團火焰在霧氣朦朧的海面上漂游,被毀壞的戰船發出嘎吱嘎吱的沉沒聲,碎木片和戰死計程車兵在水面上沉浮,血腥味混雜海腥味讓整個海面戰場顯得悲壯悽迷。
阿喀琉斯垂下佩劍問跪在面前的傳令官,“所有船隻都被攔截消滅了嗎?”
“是的,阿伽門農陛下和墨涅拉俄斯陛下已經在整軍返航。”
阿喀琉斯回頭看站在身後的傳令官阿爾墨冬,問:“你怎麼看這次偷襲?”
阿爾墨冬沉吟片刻說:“從船隊規模來看應該是科羅奈人自行組織軍隊出擊,所以在戰鬥中沒有得到特洛伊同盟的支援。”
“哼!看來赫克託耳果然是個強大的對手,知道我軍此時正處於士氣高昂的時期,是不可戰勝的。愚蠢的科羅奈人,成了赫克託耳探知我軍實力的棋子。命令所有船隻掉頭回航!”阿喀琉斯轉身大步走向駕駛艙,來到舵手身邊,憂心忡忡看著海面,在心底祈禱,帕特洛克羅斯,你千萬不要有事。
“殿下,科羅奈人偷襲阿開奧斯人的船隊和營地,現在正陷入苦戰。”
“殿下,科羅奈國王庫克洛斯戰死,戰船全軍覆沒!”
“殿下,科羅奈軍隊陷入阿開奧斯人的重重包圍,是否需要出兵支援?”
“讓得伊福玻斯率軍前去,告訴他不許深入,敵人的戰船營是非常可怕的。”站在城牆雉堞上,赫克託耳遠眺密西埃海灣濃煙滾滾的戰場。
“是!”看著傳令兵起身離開後赫克託耳低嘆一聲:“庫克洛斯陛下,您終究還是沒有聽我的勸告,現在阿開奧斯人精力充沛士氣高昂,是任何一支軍隊都無法打敗的。”
“王兄,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盤踞在特洛伊城外威脅城民的安全吧?”身後的白袍盔甲戰士透過頭盔看著赫克託耳,他有著一雙柔美的眼睛,顯示出此人並不是性格堅毅的戰士。
赫克託耳苦笑,回頭看他一眼,說:“赫勒諾斯,一時半刻我找不到立刻將他們趕出亞細亞的方法,只能就這樣堅守這座城市,希望這道城牆的建造者阿波羅殿下和海神波塞冬殿下能護佑它。”
似乎被觸及什麼傷心事,赫勒諾斯來到城牆邊低頭俯視傾斜而下的特洛伊城牆,黯然說:“他怎麼可能在乎我們,在他眼裡,我們——如同螻蟻。”
赫克託耳看著弟弟倔強的背影,想了想安慰說:“赫勒諾斯,對殿下,我勸你不要太用心,畢竟他是永生者,我們只是壽命有限的人類。”
“嗯,我知道,王兄。”赫勒諾斯轉身看自己黑袍的哥哥,臉上有著冷豔的悽絕表情,那位神祗是多麼的冷心絕情何須要兄長提醒,這些年看得還不夠清楚嗎?
赫克託耳看他一眼不再勸說,把目光投向遠處硝煙已止的戰場,得伊福玻斯已經帶領軍隊趕去救援,希望還能解救一些科羅奈士兵,使他們不致於被阿開奧斯人俘虜或者砍成肉醬。
阿喀琉斯下船上岸後一路兵不血刃直奔密耳彌冬人的營地,幾乎所有營房都被毀壞,士兵的被褥和食宿用品鍋碗瓢盆散落在地上,灰燼的餘煙中房屋坍塌,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懷抱絕望的心來到他們的家他們的營房門口,看見奧托墨冬抱著戰劍坐在門口,儘管有了心理準備,阿喀琉斯還是忍不住雙腿發軟,鼓起勇氣走過去,顫聲問:“他怎麼樣,他在哪裡?”
奧托墨冬恭恭敬敬站起來讓開,說:“主人,小主人傷得很重,馬哈翁剛剛為他包紮清理完傷口。”
“他,他沒有死?”阿喀琉斯狂喜,推開門衝了進去。
撲到床邊跪下,顫抖著伸出手捧起他的頭,低頭一陣狂吻,“寶貝,我的寶貝,你沒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帕特洛克羅斯皺眉輕哼,艱難睜開眼,看見一雙閃爍淚花的湛藍眼眸正深情望著自己,微微一笑,虛弱握住他的手:“阿喀琉斯,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好嗎,有沒有受傷?”
阿喀琉斯搖頭,把頭埋在他頸窩中,“帕特洛克羅斯,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我不該把你帶來的,我應該讓你在家鄉等我,等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