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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也無法復原。

這裡所說地“從望筒中窺極星,要下移4度”就是對緯度的觀測。

趙興站在那裡思索一陣,又問:“夢溪先生近日情緒怎樣?”

程爽秉承他一貫精細的態度,事無遺漏的回答:“夢溪先生住進來後,情緒已經好了很多,兩名倭女伺候的也很細緻,偶爾還給他彈唱一段歌舞……”

程爽咧嘴一笑,繼續補充:“咱這裡伙食好,夢溪先生聊天的人也多,這幾日他已經胖了很多,再也不是那副瘦骨嶙嶙的模樣。不過,其妻張氏曾來找過夢溪先生……”

程爽略做停頓,看趙興沒有表情,又接著說:“學生沒有讓張氏接走夢溪先生。事後學生前去打聽了一下,傳聞這位張氏非常兇悍,經常用掌摑夢溪先生地臉,扇的夢溪先生鼻青臉腫。

還有一次,她揪住夢溪先生的鬍子,連下巴的皮都已經揪掉,打的夢溪先生鮮血淋漓。

我還聽說,這位張氏是夢溪先生的第二任夫人,她驅趕夢溪先生的原配子出門,每年都要巡查狀告那位嫡長子,當地官府不甚其擾,連她的親生孩子也看不過眼,常常哭著跪求母親手下留情。“

趙興長長的哦了一聲,明白了,沈括是在絕對孤獨的情況下,患上了嚴重地抑鬱症,而他那位夫人則患上了躁狂症,在這種情況下,沈括當然期望有一片寧靜之地。城堡裡那位大祭司跟他沒有絲毫利益牽扯,兩人聊起天來毫不提防,孩子們佩服沈括的學識,時常請教,這讓沈括感覺到溫暖,所以他就不想回了,愈發沉靜在書海里。

趙興接著一拍腦門,說:“說起來,是我這個老師失職了,名義上是你們地老師,但除了在山裡那幾年,盡沒有教你們識多少字,實在遺憾。”

說到這,程爽臉上展現出回憶的神情,他嘴角露著微笑。說:“是呀,回想起那段日子,實在無邪……可老師無需過度自責,你帶給我們的是一個更廣大的世界,我從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嗯,我最近也準備寫本書,把我跟老師幾年的海外經歷寫出來,還有那海外地一草一木,風土人情,到時老師不要笑我幼稚。”

趙興欣慰地頻頻點頭:“好啊。你如今也20歲了,該成家了。古人云:立言、立身、立德。你現在也開始著書立說了,如此說來,你可以成家了。”

程爽恭敬地衝趙興行了個大禮,趙興坦然受之。等他行完禮,師徒兩人攜手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西牆樓處的會議仍在進行,趙興看了看手中地圖紙,說:“我有一個想法,我想把這些機械與傳動的原理教授給大家,記得我在海上默寫的那本書嗎——那本《物理學》,對,那本書講的就是機械物件運作的原理。有了原理指導。我相信大宋的機械水平會更加輝煌……不過,這事還需要夢溪先生幫忙,走,找他去。”

沈括現在地生活過的很滋潤,他躺在臥榻上,兩名倭女一個揉頭,一個揉腳,他手裡端著一杯香茶,旁邊擺著一堆各色點心,另一手拿著本書。一邊看一邊招呼:“湊近點,把燈再湊近點。”

趙興走進來的時候。聽到這話,吩咐:“多點幾盞燈,咱家不缺蠟燭。”

趙興家確實不缺蠟燭,去年開始,他的新式鐵龍骨大船連續下水,為了訓練船員,以及訓練船隊相互配合的能力。從去年開始。他做了一項新規定:新下水的船必須經歷一年地捕鯨生涯,然後才能轉職為固定航班的商船。

捕鯨帶來的收益是巨大的。一頭鯨魚十幾噸,甚至二十噸的都有,光那些鯨皮鯨肉銷售出去,都是一個很大的進項,而鯨魚的腦蠟更是上品,一頭鯨魚能夠貢獻數噸地蠟,不亞於一鏟子下去挑了個大金塊。所以,趙興的訓練新水手計劃,其收益不比商貿差多少。

僕人們拿來更多的蠟燭,沈括見到趙興出現,情緒又陷入抑鬱當中,他專注的將注意力集中在書本上,完全沒在意趙興的存在。

極度抑鬱症患者實際上接近於自閉症。沈括現在由於極度的良心自責,他把自己封閉在書本的世界裡,生怕見到外人,因為外人有可能指責他。

趙興沒客氣,他攤開手中那疊圖紙,塞到沈括的書上面。沈括看了兩眼,立刻被圖紙吸引住了,他快速的一張張翻閱,等到翻閱完了,他伸出指頭,神經質的一個個數著手指:“熙寧七年……現在是元四年,23年了,他們終於研製出來了。”

趙興陡然瞪大眼睛,沈括地計算能力太強悍了,竟然知道元四減去熙寧七等於二十三,這個答案趙興算不出來,他需要去查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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