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的特殊性和美觀性,越是能凸顯出趙禮此次舉動的不合理性。
正如陳葉青經常唸叨嫻貴妃那樣,那丫頭就算是表現的再淡漠冷靜、聰慧陰詐,也遮蓋不住她內心深處本是一頭豬的本性;同理可得,趙禮也是這樣,一個人就算是再忙,也不會因為繁忙而捨棄多年的隨身之物而不知自,可一旦事情有所轉變,甚至是一個人變得太多,那隻能說明:事出反常必為妖。
陳葉青捏緊了手中的玉版紙,扳指冰硬的邊緣硌的他掌心嫩肉一陣鈍痛,可就是這份疼痛,讓他慢慢的冷靜下來。
看向黃梨,開口詢問:“那兩個灑掃的小奴你怎麼處理了?”
黃梨看了眼陳葉青,據實已告道:“依照奴才所見,那兩名奴才真是因為不知道這枚扳指究竟是誰的,這才在突然獲得這樣的寶貝之後才途生貪心;要不讓奴才下去警告他們一頓,將今日之事忘記不許再向他們提起,娘娘以為如何?”
陳葉青淡淡的瞥了一眼黃梨,其實按照他剛才的內心想法,根本就沒必要留下這兩個小奴的小命,直接拉到暴室裡弄死算了;畢竟透過這爭搶扳指而發生爭執這件事就不難看出,這倆小奴絕對是貪心好財之輩,這種人最是心底醜陋、貪得無厭,你剛剛警告過他不許將事情敗露出去,可萬一等過幾天有人拿了好處來誘惑他們,他們受不住蠱惑,忽然貪心膽大一下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屆時引來無數可怕的後果,那豈不是逼得他陳葉青連哭都沒地方哭嗎?
只是,又聽見黃梨這麼說了,陳葉青還是有一番猶豫,畢竟這倆小奴雖然並非是什麼好貨色,但終歸還是兩條人命,在宮中當職也從未犯過什麼過錯,如果草草找個罪名將兩人殺害,反而會引起他人注目和讓不少宮人寒心,以為他這個皇后娘娘是個兇殘之人。
既然這樣……
陳葉青對黃梨說道:“過兩天靖王就會送一名小奴進宮,屆時就讓那名小奴去頂替這兩個灑掃奴才的工作,給宗親府的人講一聲,畢竟是靖王開口進來的人,讓他們都長點眼色,該照顧的時候也多照顧幾分;至於這倆灑掃奴才,直接送到靖王府中吧,反正靖王剛給咱們送來了一個小奴,投桃報李,再送給他倆也算不錯;黃梨你長點心,給這倆奴才好好的教訓一番,讓他們把嘴都給本宮閉緊了,誰要是在出去後說了不該說的話,本宮就讓他們去伺候先帝。”
黃梨一聽這話的意思,就知道皇后娘娘這是不許這倆小奴再留在宮中的,他甚至還悄悄地猜到了更深一層的意思,興許皇后娘娘從剛開始就沒想過要留他們的小命,是他自己一不小心說了那樣的話,這才讓娘娘消除了殺心。
既然已經看透了這一點,黃梨也知道該怎麼辦,敲打是絕對不能少的,最關鍵的還是要讓這倆奴才徹底閉嘴才是。
黃梨應了陳葉青的差事之後就忙出了芙蓉宮,爭取把事情辦的漂亮一點,讓娘娘能夠多放心一些。
黃梨前腳剛走,陳葉青就回頭淡淡的瞥了眼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碧瑩,這小丫頭片子不是趙禮身邊的間諜嗎?她的真正主子有可能出事了,怎麼還能如此冷靜呢?
“想什麼呢碧瑩?”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碧瑩聽見娘娘開口問自己,忙哆嗦了一下,來到陳葉青面前回話:“娘娘,奴婢在想,皇上好像不光僅僅只是丟下扳指這麼簡單,奴婢想,會不會是他……”
“是他故意丟下的扳指,對不對?”陳葉青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碧瑩,瞧這小丫頭一下子就睜大的眼睛,就淡淡的笑了笑,繼續道:“你能想到的,本宮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可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趙禮為什麼會故意丟下扳指?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假如他不是故意丟掉的,哪又怎麼解釋如今他這樣的態度?”
“娘娘……”
看著自家主子這明顯就要抓狂的模樣,碧瑩有些擔心的喊出口。
至於陳葉青,真的是快要把自己的腦殼給撓破了,就是死活想不明白趙禮這是在玩什麼把戲?心底深處甚至還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聲音在提醒著他,千萬不能去主動問趙禮,要不然,真會有大事發生。
為今之法,也只有儘快抽個時間將趙澈叫來身邊好好的問一問,但是還要小心提防著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傢伙,小東西敏感而多智的天性絕對是遺傳上了趙禮,小小年紀就有著過人的辨別能力,要不然也不會在什麼情況都懵懵懂懂的情況下便跑到他身邊說了那樣一番話,甚至還嚷嚷著‘父皇很奇怪’。
小傢伙現在年紀還太小,固然聰明有餘可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如果前路真的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