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望,小主子又一次被她釣到了手掌心。
眼見自己的目的又要達到,淨月喜出望外,就教唆著小主子使銀子,將自己的從這皇宮之中弄出去,這錢通是個聰明的,只可惜這小兒子的確是扶不上牆,被淨月的三言兩語一迷惑,就真的在近段時間不斷地打聽今年大赦宮女的名單,甚至還準備了不少的錢財想要將淨月從皇宮之中撈出來。
只是,世事無常,淨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連孩子都懷上了,最終她還是沒有走出這個皇宮,連死都是以一個奴婢的身份離開人世。
不過,這些都不是讓陳葉青感到驚訝的;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這個錢通在京郊城外有一處莊子,而那處莊園正是如今軟禁趙禮的院子。
看著秦戰彙報上來的情況,陳葉青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他能肯定,這位豪紳應該和這幫喪心病狂敢綁架皇帝的混蛋們不是一夥的,要不然錢通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欲跟官家結親了。
自是,這世間如此巧合的事情都能被他碰見,陳葉青覺得自己的運氣,真他孃的不是一般的好。
秦戰瞧著皇后娘娘那若有所思的模樣,跟著說道:“屬下也讓太醫院的太醫驗過了那淨月吞服下的毒藥,原是那毒藥被喚作五步斷腸散,雖比不上鴆酒、鶴頂紅來的奇毒,可也是極為兇猛的毒物,這種奇毒民間藥鋪裡就算是有,官服也規定過必須造冊登記,在宮中,也是有專門負責掌管這種毒物;可根據屬下追查,在太醫院負責專門看管毒物成分的藥典師乃是蕭太后的人;趕巧的是前段時間嫻貴妃身邊的一位宮女與那位藥典師走的很近;所以屬下猜測,這其中定有由頭。”
如果說這個淨月和京郊外面的莊園扯上了關係讓陳葉青狠狠地詫異了一把,那如今秦戰的這則訊息更是讓陳葉青冷冷的笑出聲。
陳葉青看了眼秦戰,語氣刻意壓得很低,緩緩說道:“秦大人,著如今這情況看來,是不是初荷宮那邊已經成了最大的嫌疑物件?”
秦戰不知道此刻陳葉青的用意,只是揣測著回話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如此。”
“只是可惜呀,蕭玉桃做事雖然莽撞,可老天爺似乎格外眷顧她;咱們每次都能抓住她的把柄,但又沒有真正能將其一招致命的證據,這才任由她一直逍遙法外,讓冤死的人無法真正瞑目。”說到這裡,陳葉青刻意看了眼秦戰,注意到他眉眼間的鬆動,接著說道:“有的時候機會是不會站在這裡等著我們去遇到,相反,我們反而要製造機會;凡是講究一個事在人為嘛,是不是秦大人?”
秦戰將陳葉青的話聽得雲裡霧裡,可根據他的經驗來看,怕是皇后娘娘是真的準備要親自動手了;不過,在他打定主意在這件事情上幫皇后一把的時候他就決定了,不管皇后娘娘是否讓他在這件事情上打頭陣,他都會在諸事上聽從皇后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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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葉青這邊已經決定了要親自制造機會從而絆倒嫻貴妃,免得讓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再出來折騰人;靖王府那邊,卻是一片黑雲壓境,書房裡盡是訝異之色。
趙麟兒的身子已經漸漸養好了許多,雖然當初在宮裡被嫻貴妃下毒傷了身子,但好在趙靖將他及時救出來,這段日子以來也是用了不少上等的藥材將他慢慢的滋補回來;所以小傢伙身體剛剛一好,就再也呆不住房間中,成天跟在趙靖的身後就像一個聽話的小尾巴,趙靖去了哪裡,他就會跟在哪裡。
但是此刻,小傢伙坐在書房中看著皇叔那沉肅的臉色,饒是平常頑皮歡活如他,此時也不敢再亂動放肆。
趙靖倒是不避諱趙麟兒這個孩子,反正從他將這個小傢伙從皇宮裡接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照顧,父子之間哪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再說,他也必須讓這個孩子知道一些東西,這才允許他待在書房裡。
吳越是個粗人,不比趙靖來的那樣沉穩性情,有什麼心事都會表現在臉上,所以這時候就看他心神不寧的在書房裡亂轉悠,就像一隻被熱水快要燙熟了的螞蟻,渾身上下都帶著不對勁。
趙靖聽著吳越在面前走動的聲音,本來就微微蹙起來的眉心更是輕輕地一皺,眉宇間的那股清貴之氣被他的這個動作一帶,居然蒙上了一層憂鬱,著實要人心動不已。
“吳越,你這樣來回走動,你的腳不累,本王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吳越聽見這話,立刻停下來,道:“王爺,這宮裡又死了一個宮女,虞子期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若是咱們不阻止,怕是連皇后娘娘都跟著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