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劍自右側圈了過去,原本此時他放手進招,嶽不群便該提劍相護,才是正理,可嶽不群卻陡然長嘯了一聲,面上紫氣大盛,劍交左手,自肋下向後一劍刺出。卻正是華山派的一招“蒼松迎客”。
這一招“蒼松迎客”原是用以攻向背後的敵人,可如今嶽不群將劍換至了左手,這一劍便徑直從左冷禪的後心刺入,餘勢不衰,又將花玉錦的右胸洞穿。左冷禪垂首望向胸口透出的劍尖,目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顫聲道:“嶽不群,你好狠……”嶽不群冷笑一聲,又將劍鋒向前送了幾分。左冷禪悶哼一聲,終於緩緩傾倒。花玉錦手捂右胸,踉蹌後退,重重喘息了幾聲,才冷笑道:“你為了傷我,竟不惜連同伴一起殺死麼?”
嶽不群瞥了左冷禪的屍身一眼,冷冷道:“甚麼同伴?不過是因為相同的目標而暫時聯手罷了。”右手抬起,向花玉錦一掌拍下。花玉錦受傷極重,三五招後便再難以抵擋,被嶽不群點了胸口穴道。
嶽不群抬手將花玉錦提起,目光在眾兵士身上一轉,冷冷道:“你們還不退下麼?”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均是手足無措,紛紛抬首望向花玉錦,花玉錦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淤血,冷冷道:“把他亂箭射死,莫要——”話未說完,已被嶽不群伸指點住了啞穴。眾人見此情景,更是惶恐。不知哪名兵士當先鬆開了手,手中所持著的弓弩當地一聲跌在了地上。隨即眾人紛紛撒手,只聽一陣叮噹之聲,幾十柄鐵弩落了一地。
花玉錦手足難動,口不能言,唯有向嶽不群怒目而視。嶽不群見到這番情形,心道:“只要這些人手無弓弩,便毫不足慮。待我將此處之人盡數殺死,還有何人會知曉今日殺官之事與我華山派有關?”想到得意之處,忍不住哈哈大笑。便在此時,耳邊卻聽一人悠悠道:“你便當今日之事再無人得知了麼?”
嶽不群不由面色微變,喝道:“誰!”只聽側後方的山崖處傳來一聲長笑,兩道人影自側方的深淵上一掠而過,身法奇快,翩若驚鴻,直直落在了封禪臺之旁。嶽不群定睛望去,面色驟然一白,緩緩道:“東方不敗!”
花玉錦見東方不敗攜曲非煙現身,面上喜色一閃,目光轉到曲非煙身上,神色卻又一澀。東方不敗淡淡一笑,轉首向花玉錦笑道:“花公公,自十多年前皇宮一晤,我們便再未見過了罷。”
花玉錦怔了一下,張口欲言,忽地想起自己受制與他人之手,唯有嘆了口氣,面露苦笑。東方不敗嘆了口氣,道:“花公公,你怎地如此不小心?”伸手虛虛一點,花玉錦便覺頸間微痛,啞穴已解,咳嗽了兩聲,苦笑道:“我十數年未和人動過手,卻是忘記了江湖上的這些鬼蜮伎倆啦!未料到今日竟會在陰溝裡翻了船,著實是慚愧之極。”
嶽不群見東方不敗虛指之下,便解去了花玉錦穴道,不由面色一變,忖道:“他若上來便用這指法偷襲,我又如何能夠抵擋?”又轉念想到:“為何東方不敗竟稱呼這參將為花公公?啊呀,不好!莫非這些人竟然是東廠之人?”想到傳聞中東廠番子的無孔不入,不由頭皮發麻。乾咳了一聲,道:“不知東方教主在此,嶽某失敬了。”
東方不敗瞥了他一眼,淡笑道:“原來是嶽掌門……當年我與嶽掌門初見之時,嶽掌門不過是華山派的一名普通弟子,孰料數年未見,嶽掌門竟升任這五嶽派的總掌門了,實在是可喜可賀。”嶽不群又何嘗聽不出東方不敗語中譏嘲之意?雖是心中圭怒,但自知不敵,卻也不敢出言反駁,只得勉強笑道:“東方教主說笑了。”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我怎敢與嶽掌門說笑?此次五嶽劍派合併,嶽掌門卻是可與我平起平坐了罷?說起來嶽掌門還長我幾歲,我倒是該稱呼嶽掌門一聲嶽兄的。”
嶽不群苦笑一聲,忖道:“這五嶽劍派並派之事雖必遭人忌,可東方不敗怎地這麼快便找上了門來?看來他與這花公公還是相識的,此次卻是糟糕之極了。”心中一橫,拉著花玉錦擋在身前,將長劍橫在他頸項之上,冷笑道:“東方教主,你也不必再話裡藏刀了,若今日你們肯放我離開,我便放了此人……”話音未落,便覺得右臂一痛,手中長劍當地一聲落在地上,臂彎之處卻是扎入了一根銀針。嶽不群心中大驚,方欲抬手扣向花玉錦脖頸,又覺胸口一麻,隨即便連半根手指也無法動彈了。東方不敗收回手來,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放下,淡淡道:“你以為自己當真配與我談條件麼?”
嶽不群駭然變色,還欲出言再說,卻被花玉錦回身一腳踢倒在地,眾兵士見花玉錦脫困,頓時一擁而上,將嶽不群按倒捆了起來。花玉錦長身站起,向東方不敗抱拳一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