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怪責與你——畢竟習練葵花寶典與否盡是我自己的選擇。但你如今這般辱我,我卻是饒你不得!”
任我行大笑道:“我說的盡是實情,怎算的上辱你?葵花寶典第一頁便寫著‘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當年我看出你狼子野心,便故意將這秘籍賜予給你,想不到你竟當真自宮習練!東方呀東方,為了一門武功,你竟是如此愚蠢,做個不男不女的太監的滋味,可是好受?”東方不敗神色絲毫不動,淡淡道:“此事不談,你今日既有心傷我徒兒,便將性命留下罷。”任我行不由暗暗吃驚,心道:“我如此辱罵與他,他竟絲毫不動怒?東方不敗的養氣功夫卻是日益見長!”冷笑一聲,道:“你當你練了葵花寶典,便天下無敵了麼?”東方不敗淡淡道:“你試試便知。”轉頭望向曲非煙,溫然道:“你功力受損,便到旁邊歇歇罷,看師父給你出氣!”
曲非煙怔怔望著他,一時竟未曾答聲,東方不敗微微斂目,苦笑道:“聽了任我行之言,莫非非煙你也看為師不起了麼?”曲非煙啊了一聲,急聲道:“怎麼會?”東方不敗未料她竟會毫不猶豫地如此回答,稍稍愣了一下,才展顏一笑,道:“既是如此便好,他人的想法,我們便不去管它。”
曲非煙靜靜凝注他片刻,也嫣然一笑,道:“師父說的是。”拉著曲洋走到了一邊。任我行心道:“莫非還待這賊子先出手不成?”向李広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同上前夾攻,卻聽見李広佑傲然道:“不過是個小輩,莫非還要我二人聯手不成?”任我行不由暗暗皺眉,心道:“東方不敗這賊子如今武功似已略高於我,你居然還傲慢如斯?便是你不願動手,也不該直言說出罷?”心中忿然,後退了一步,淡淡道:“既是如此,便勞煩前輩出手罷。”
(十六)葵花六陽
李広佑冷笑道:“那又有何不可?你當我如你那般膽小麼?區區葵花寶典,有何懼哉!”將頭上的斗笠甩到一旁,露出一張形容枯槁的蒼老容顏來,向東方不敗點了點頭,道:“東方,你能自任我行這小子手中奪下教主之位,又將他拘於梅莊黑牢十年,我實是佩服你的……但看在我死去女兒和這外孫女的面上,此事我卻又不能置身事外。”東方不敗微微頷首,道:“我也曾聽過李前輩之名,今日能與前輩一戰,在下實感幸甚。”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展顏一笑。李広佑喝道:“來罷!”衣袂聲響處,兩人已鬥成一處,無論是東方不敗所習“葵花寶典”還是李広佑所練的逍遙派武功,都是如今江湖上一等一的功夫,兩人身法都極盡迅捷,身形展動之間更是瀟灑之極,便是以曲非煙等人的功夫,亦是看得目眩神迷,不能自己。任我行見東方不敗身形飄忽,一進一退之間竟是目力難以捕捉,心中一震,暗道:“東方不敗這廝內力精進也便罷了,身法竟也奇妙如斯,那葵花寶典竟是如此神奇麼?”又見李広佑雖是掌法精妙,有攻有守,但轉圜之間顯還是比東方不敗差了一籌,暗歎道:“李広佑一人想必不是東方不敗對手,即使……即使是我二人雙戰與他,也是勝算不大!東方不敗武功如此之高,心思又是慎密之極,我復位之事何時能成?莫非他就全無弱點麼?”掃了一眼旁邊的曲非煙,心中一喜:“是了,他似對曲丫頭這個徒兒極是寵愛!若能從此著手,大業有望矣!”
東方不敗揮袖將李広佑迫退一步,負手躍開,緩緩道:“李前輩,你該知道你不是我對手,再比下去,恐有傷亡。”李広佑默然半晌,長嘆一聲,道:“你東方不敗之名,著實不虛!我李広佑苦習了一甲子武藝,只道天下已再無敵手,無奈學藝不精,卻是給先祖蒙羞了……”他一生鑽研武藝毒術,少與人交往,性格又是狂傲之極,此刻被東方不敗輕易擊退,頓時心灰意冷,一時間竟是生了隱退之意。略頓了頓,轉首望了曲非煙一眼,道:“東方,你令你的徒兒將解藥交出罷。”
東方不敗微微頷首,轉步來到曲非煙身邊,曲非煙微微一愕,卻還是將解藥取出遞了過去。東方不敗將瓷瓶雙手呈到李広佑身前,笑道:“李前輩多慮了,盈盈亦是我看著長大,只要她懂得分寸,我自是不會隨便對她不利的。”掃了任我行一眼,見他盯著曲非煙,若有所思,溫和的目光陡地變得犀利之極。李広佑隨手將瓷瓶拋到了任盈盈懷中,輕嘆道:“你自是不會虛言,既是如此,便看他們父女的造化罷。”搖了搖頭,轉身便行。
任我行死死盯著李広佑的背影,目光陰鷙,過了半晌才轉頭望向東方不敗,冷冷道:“他既已敗了,我們便再來鬥過一場罷。”東方不敗失笑道:“任我行,如今你只是困獸之鬥罷了,又如何能勝得我?今日我便再放你一次,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