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語音轉為激動,侯愛鳳接著道:“知哥,原諒我,原諒我無知錯怪你。”
唇角激動的撇了一下,邵真微笑著道:“不,是我太委屈你了。”
旋像是不解的問道:“但,愛鳳,方才你怎麼哭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
羞赧的低下頭,接著又抬起,侯愛鳳顯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撫著衣結,她細若蚊聲的道:“我……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心裡怪怪的,想哭,我就想哭了,我想,也許是我從死亡邊緣溜了一轉回來,那種感受難以抑制吧,知哥,你不笑我吧?”
溫情的笑了一下,邵真柔聲道:“愛風,我瞭解你的心情。現在,都過去了,你把它當做一場噩夢般的淡忘它吧。”
含著淺笑,侯愛風若有所悟的說道:“不,我不會忘記它!我還牢牢記住呢,知哥,這便是‘江湖’,對不?”
第十五章
哦了一聲,邵真捂了一下鼻尖,像是很快慰的笑著道:“愛鳳,你不再是初出道的毛頭了,但在今後的日子,在這弱肉強食,陰狠詭譎,無奇不有的江湖上,愛鳳,你將會領悟到更多的。”
此刻,門外的街道上已滿滿的圍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像鐵桶般的圍住整個酒樓,但顯然的每個人都只是好事的觀看著,他們嘰嘰喳喳的叫著,就偏是沒有一個人敢進來,人越來越多了,聲音也越來越嘈雜。
侯愛風那曾經此場面,她幾乎要嚇呆了,但她鎮定了下來,向邵真說道:“知哥,外頭人好多哪。”
聳了聳肩,邵真淡淡的道:“這是正常現象,別理……”
“他”字沒出口,邵真煞口不言,侯愛鳳在感奇怪,方想開口,耳膜裡已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陣急如旋風的馬蹄聲
輕輕的滋了一下嘴,邵真平靜的道:“愛鳳,放心,大概是他們同條線的人。”
頷了一下臻首,侯愛鳳鎮定的道:“知哥,你方才不是說我已不是毛頭了嗎?”
輕頷了一下斗笠,邵真微笑著,像是在讚許侯愛鳳……
他們沉默了下來,而那股子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楚了,它聽來就像是一首雜亂無章的樂曲,頗撼人心胸……
圍在外頭的觀眾此時也聽到了,像是見了鬼似的,一窩蜂的譁然而散,剎地,連個鬼影也無。
“嘶——!”
幾聲昂烈的馬嘶聲,急劇如雷的蹄聲驀然中斷,門外,哦,已現出六騎——
懶懶的伸了一下腰,邵真淡淡的道:“愛鳳,願意為我描述這些上門的朋友麼?”
眼瞳的焦點一直落在門外,侯愛鳳神色自若的吁了一口氣,她閃動了一下眉睫,嬌聲道:“知哥,六個,嗯,樣子不很和氣哪。你可能說對了,大概和那三個傢伙是同路人……第一個下馬的年歲四旬的光景,身材高大,腰垂金刀,哪,那副長像太令人不敢恭維了,一叢像豬毛的鬍鬚長在他那猙獰可怖的面孔上,你想他好看嗎?”
微笑著,邵真舔了一下唇角,道:“噢,當然不會很好看。哦,他正朝裡面走來了,對不?”
頷了一下首,侯愛鳳道:“是的。尾隨他後面的年紀相仿的胖傢伙,他好肥哦,知哥,你只要想想豬走路是怎麼一回事,便不須要我多介紹了。”
輕聲笑起來,邵真道:“再次一名是個瘦竹竿,對不?那走路的腳步和那胖兄很不相稱哩。”
驚異的哦了一聲,侯愛鳳道:“你說得對極了,他何止瘦哪,渾身乾癟癟的,簡直瞧不出有一點油氣,喲,知哥,他肩後的兵器好生怪哪,彎彎曲曲的……哎呀呀!不對!知哥;那是一條又粗又黑的蟒蛇!“
像是吃了一驚,邵真嗅了一下,又淡淡的道:“怪不得有股腥氣,我還以為他是毛坑裡爬出來的呢。”
吸了一口氣,侯愛鳳道:“知哥,第四位好像好多了,五官雖稱不上端正,但也不致於到醜陋的地步,三十左右的模樣,腰間纏著一條鞭子……再下一名,喲,好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要不一定是他家死了人,知哥,我不得不作這樣的揣測,瞧他那張臉呵,死板板的,像是石板刻的哪!”
笑了一下,邵真緩緩的道:“該是最後一名了吧!”
“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名。”很吃驚的眨了眨眼睛,侯愛鳳低沉著,說道:“你絕對不能想像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知哥,你見過少了一隻手,少了一隻眼,少了一個耳朵,而且還缺鼻子和上唇的人嗎?”
邵真驚異的說道:“噢,但願我相信他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