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見師孃。”
他卻面露難色,告訴我:“父汗眼下是不會同意的,再過些日子吧。”
他說的不假,我幾次去求完顏洪泰,卻都被他拒絕了,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可是我不能等,既然他不能幫我,我惟有自己想辦法。
這天晚上,我剛步出帳外。便有人上前行禮。
我擺擺手,說:“我一個人隨便走走,不用跟著。”我如今的身份,沒有人敢攔住我。
星羅棋佈的帳篷,還是看不到盡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我走出氈房那刻起,就覺得好像身後有人在一直跟著我。可是轉身看了好幾次,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難道是完顏洪泰派人監視我?他終究還是對我放不下心?
我在來匈奴路上發生的這一切,恐怕完顏洪泰早就已經知曉,他愛子心切,怕我傷害完顏烈,這點我可以理解。
可是為何,幾日前的洗塵宴上,草原幾大族長要將自己族中的女孩嫁給完顏烈,他竟然沒有阻止自己兒子的行為,反而順了他的意,當眾給那些人下不來臺?
據我所知,這些人都是完顏洪泰最親近的臣子。他們今天的行為除了讓我略有難堪外,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我父皇在此,也不可能要求完顏烈,此生,只娶我自己一人。
與天朝聯姻是個例外。可與草原各族聯姻,卻是每代匈奴王必須做的事情。
想起完顏洪泰匆忙走出去時的樣子,還有今天完顏烈的反常。
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可是此刻的我,體內好像有無數躍躍欲試的小火苗,讓我的好奇心,極度膨脹。使我忘記了寒冷,腳下更加快了速度,向前方走去。
我畢竟在草原生活過一段時間,對於匈奴王所住的氈房還是有些方向感的。
不多時,果然看到了一座華麗至極的巨大氈房。從守衛的衣著上看去。我猜測,這就是完顏洪泰住的地方。
我繞開巡邏計程車兵,悄悄繞到氈房的後面。剛一走進,一股濃重的藥香,撲面而來。
我驚覺了,難道是完顏洪泰病了?方才見他時,確實有些面色不好。
突然,裡面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我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可是卻聽得出那是完顏洪泰的聲音。
“你不用吼他們,我這病是治不好的。
這個聲音,我聽了十年,再也不會聽錯。
是師孃?這怎麼可能?
師孃居然會在完顏洪泰的氈房內,難道他又想出了什麼鬼辦法來折磨師孃?
可是,剛才師孃的話,好像是說,完顏洪泰命人來為師孃治病,發現師孃的病不見好轉,然後在發脾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緊接著,傳來師孃劇烈的咳嗽聲。
“單于,我想見見我的孩子,他到底還是不是活著?”
作者題外話:抱歉
猶恐相逢在夢中
完顏洪泰一聲冷笑:“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些?當年你和沐清風跑回中原的時候,可曾想過他的死活?”
裡面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四下一片寂靜。
夜深了,露在外面的手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我大著膽子悄悄的走道氈房的窗外,拔下頭上的金簪,從上面戳開一塊縫隙,向裡面看去。
昏暗的燈光下,師孃躺在寬大的床上,好像是已經昏睡過去了。而完顏洪泰坐在床邊,輕輕地用手撫摸她的臉。
他的目光越來越溫柔,這表情,幾乎讓我認為他是愛著師孃的。
我頓時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住了。
完顏洪泰難道愛著師孃?
這怎麼可能?
師傅、宰相這兩個口口聲聲說愛著師孃的男人,親手把她送回了這裡。
而一度被我視為惡魔的完顏洪泰,此刻居然對著師孃,一臉柔情,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了,究竟什麼是愛?
“什麼人?”這句簡單的匈奴話,我能聽懂。難道這些巡邏的匈奴兵發現了我。
如今我的身份是大陵公主,若是被人發現這樣深更半夜的在別人窗前偷聽,確實有些不成體統。
換來的,有可能是完顏洪泰更小心的防備。
我以後若是想接著查清我想知道的事情,恐怕會更加困難。
我已來這裡將近十幾日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