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塞勒妮爾呢?”
“她會接受我的。”
“作為部下?”
“……”
“為什麼不回答?你不希望成為她的部下嗎?”
“希望……”
“那麼滿足嗎?”
“……”
“不甘嗎?”
“……”
“僅僅是部下或者朋友嗎?”
“……”
“她是女性哦,而你也是女性,這樣好嗎?你確定要這樣下去嗎?”
“不要說了……”
“這樣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吧?她遲早會遇到她欣賞的男性,而你也一樣,這樣也可以嗎?”
“不要再說了!”
“你喜歡她嗎?”
“住口!”
“你愛她嗎?”
“住口!住口!”
“你對她的感情是屬於男性的吧?那麼現在,你想怎麼對待你們之間的感情呢?像她們一樣嗎?”
鐘擺迅速的振盪起來,時針高速的逆向旋轉著,本來已經黑透的漫天星辰變成了日落前的黃昏,琉葉茫然無措的站在酒吧裡,周圍的環境都是一片黑白的單調,只有一位穿著染血軍裝的少女,半醉的自言自語著,不住流淌的淚水,滴落在杯子裡:“我就站在窗邊……看著她拉響了手中的炙雲彈,在那最後的一瞬間,她仍然在衝我微笑……如同天使一般的微笑……但是,就是我下令固守待援!不讓大家前去救援……因為,這是我作為隊長的職責!因為這該死的職責!”
“我和她從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是五年前,那天雨下的好大,我又忘記帶傘,她的身影就那樣的出現在我面前,笑的是如此的燦爛。‘把我的傘分給你一半吧。’她就是這樣說的。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些日子……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參加姬臨節的狂歡,一起畢業,一起成為光榮的戰姬,一起參軍,一起戰鬥著。如此愉快的歲月,為什麼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呢!為什麼!”
“她的母親為她物色了一位富商家的公子,三番五次的要她去相親,而我的家長也總是催促著我找個男朋友,整天說什麼女大當婚,男大當嫁……說什麼為了家族和社會的繁衍,這種事情是天經地義的……這是什麼混蛋的天經地義!為什麼我一定要和我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一天,她哭著撲進我的懷裡,她的母親希望她和那個該死的男人訂婚!她不喜歡那個人,我們明明都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們的靈魂如此的貼近,相互的理解和渴望。但全都是這與生俱來身體!她阻撓著我們……我們不敢吐露自己內心的想法,只能讓心中的悸動化為甜蜜的吐息,在相互的擁抱和安慰下,平復著彼此的痛楚和悲傷。”
“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基因中那一個小小的染色體,只不過胚胎時期那微妙的一次發育,為什麼這樣愚蠢和無奈的事情要成為阻撓我們的障礙!為什麼這種無法由自己決定的事情要成為拆散我們的理由!”
“她不只一次的哭著對我說‘讓我們逃走吧,離開這個詛咒著我們的地方……’但是又能夠逃到哪裡呢?哪怕那天國的大門,也不會向我們這種褻瀆一般的存在開啟吧?我總是安慰著她,忍耐一下,將來一起都會好起來的,只要我們堅強的忍受著各方面的壓力,是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們的。但是……”
菲婭絲猛的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酒吧的黑白背景被擊出了一條細微的裂縫,染血的軍裝暴怒著號啕著,將面前的空酒瓶發洩一般的掃落在地面。
“但是她永遠的離開了!她自己逃走了!將我自己丟在這個討厭的地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
玻璃的殘渣,將單調的世界砸成了脫落的碎片,露出隱藏在後面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有著相同的眼神,那是一種嘲笑,一種厭惡。他們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圍上來,如同正在觀賞著動物園中的猴子。
而琉葉突然發現,身穿染血軍服的少女已不知所蹤,人們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體上,如同赤身裸體,承受著那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目光。如同徹骨的冰水從頭頂灌下,琉葉瑟瑟發抖,咬著嘴唇大喊:“走開,都走開!不要這樣看著我……”
少女的話語似乎起到了作用,圍觀的人群迅速的退散,連周圍的環境也迅速的拉開,桌子和酒瓶以少女為中心拉扯著消失在地平線上,一切可以作為標識的物體都遠遠的離開了。琉葉發現自己的不著一縷的站在白色的曠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