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倦地鳴叫著。
突然,在蘇文身前的不遠處,出現了一盞殘燈,準確地說,有個人正打著一盞燈籠,在等著他。
那人長得白白淨淨的,頭頂寸草不生,臉上永遠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百事通?”蘇文驚喜地喊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自進得書院山門以來,蘇文便再也沒有見到皓馬的影子,這兩天太過繁忙,一時讓他都險些忘了這位跟著他們一路從臨川城,再到林花居,最後來到鴻鳴書院的小和尚。
“你怎麼在這兒?”蘇文笑著問道。
皓馬臉上還是那副永恆不變的微笑,將手中的燈籠舉高了些,開口道:“胖子讓我來看看你們怎麼樣了,我聽說你進了藏書閣,便乾脆在這裡等著了,誰曾想,你竟然在裡面待了這麼久。”
聽到這話,蘇文頓時訕訕地笑了笑,心想要不是那位史上第一大騙子的原因,自己恐怕早就出來了。
“胖子那邊還好吧,這兩天我也沒怎麼看到他。”
皓馬翻了個白眼,說道:“他能有什麼不好的,除了跟著那林老頭吃肉,就是跟著李老頭喝酒,我估計等你下次再見他的時候,他的體重還得再翻上一倍!”
蘇文笑著搖搖頭,這似乎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誰讓他加入了甲味院,又選了個有酒位的老師呢?
“對了,說起來,胖子那老師,是叫李醉吧,我記得在擇師的時候,劉院士說過,此人的第一文位是個什麼仿位,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皓馬撓了撓自己的大光頭,有些不確定的樣子,開口道:“應該是由戲位所衍生出來的一種文位,估計跟樓內戲子的某些模仿手段有關,這文位應該極其稀少,估計在這李醉之後,就會斷了傳承了。”
果然又是個沒什麼作用的殘廢文位啊,蘇文原本還想著乾脆讓胖子跟著李醉學習一下有關這所謂仿位的知識,如今看來,倒也沒什麼作用了。
“走吧,既然來了,跟我去我們百草院坐坐?”蘇文邀請道。
卻不想,皓馬搖搖頭,笑著抬頭看向遠方,開口道:“太晚了,下次吧,還有人在等著我呢。”
蘇文一愣,不過想來這傢伙從來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也懶得追問下去。只是苦笑道:“那你總不會在這兒等了老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麼幾句話吧。”
皓馬笑道:“其實看到你就行了,不過似乎你情緒不太好的樣子啊。”
蘇文擺擺手:“別提了。今天被一個老騙子給誆了,讓我在藏書閣中浪費了好多時間,能高興得起來才怪了。”
皓馬莫名其妙地看著蘇文,正想要問些什麼,卻猛地再一次抬頭看向遠方的黑暗,開口道:“好吧,下次再跟你細聊。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皓馬與蘇文揮手告別,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蘇文無奈地看著皓馬離去的身影,無奈道:“也沒有這麼急吧,都等了這老半天了,又何必趕這麼一會兒呢……”
對於皓馬的匆忙離開。蘇文有些困惑。倒也沒有深究,繼續朝著百草院走去。
不曾想,還不等蘇文走回到百草院的院門,他竟然又被人給攔住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蘇文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一些。
不過很可惜,他的熱情就像是遇到了一塊寒冰,很快就被澆熄了。
“你上次問我想要看什麼書,我終於想好了。”沐夕的臉上還是一貫的冰冷。這一次,她的身邊並沒有華叔守衛。
“哦?”蘇文當然記得自己的承諾。更何況他剛從藏書閣出來,立刻好奇地問道:“是關於琴道的書籍嗎?”
輕輕搖了搖頭,沐夕淡然開口道:“我想要你幫我查詢一段歷史。”
又是歷史!
蘇文一聽,頓時頭都大了,難道他註定跟那大騙子司馬遷結下不解之緣了嗎,不過蘇文並沒有拒絕沐夕,而是硬著頭皮問道:“哪一段歷史?”
下一刻,從沐夕口中說出來的答案,卻讓蘇文心中一緊。
“天棄山戰役!”
蘇文終於知道為何沐夕要爭那榜首之名了,也知道她為何將藏書閣看得如此之重了,原來,如此。
而與此同時,便在鴻鳴書院的另一頭,皓馬手中提著火光昏沉的燈籠,來到了一個看起來邋遢不已的老人身邊。
“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想來,自然就來了。”
老人看著燈籠前那閃爍不明的笑臉,心緒有些複雜,原本的好心情在即刻間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