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那麼好運了,只能呆在他們自己的居所吃飯。
王府正堂用餐,除了福王也就兩位王妃有這個身份,選侍是不可能在這裡就餐的。當然,若是得寵的話則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以正妃鄒氏和側妃姚氏倆人的威信和手段,選侍們就是想奪得權威那也是不可能的。
朱由崧吃下最後一粒米飯,拿了身旁侍女替來的餐巾抹了嘴,向兩位王妃望向了幾眼,吱吱唔唔道:
“母妃……”
鄒氏歇了碗疑惑地看向他,不過並未曾開口說話,而姚氏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繼續夾著菜,嘴裡卻問道:“什麼事?”
“母妃,那個王府的工匠能否呼叫給孩兒?”
朱由崧心裡忐忑,看了看她們,發現並沒異常,心下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孩兒想用工匠把自鳴鐘仿製出來。”
“你父王知道嗎?”鄒氏這時開口接道,她身為正妃,雖然不怎麼管事,卻也心靈剔透。
福八這是想有自主權了,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才六歲,心性怎麼得就如此早熟呢?別人家這年歲還處在天真之時,許多事都分不清呢。
朱由崧瞧了一眼姚氏,她臉上沒有絲毫異樣,斟酌了下語氣,道:“嗯,上午的時候,父王的躺椅壞了,說是要換工匠,孩兒將就著攬了此事。”
說完,朱由崧閉上嘴,知道接下來兩位母妃定有考量,至於原先扣半月工錢的事,他也就不提了。
不一會兒,姚氏用完了飯食,抹了嘴瞥了一眼,道:“是挺將就的,既然你父王都沒意見,還問我們幹什麼?”
姚氏的話怎麼聽著不對味呢,朱由崧嘴角微抽,苦著一張臉,不知如何應答。
“二妹……”
鄒氏看不過眼,輕捅了下她,看向朱由崧,道:“福八,這事兒我們就不管了,能成則好,不成則罷,以後就用心跟母妃習字。”
一頓晚餐只剩朱芊芊,小丫頭人雖小卻也機靈,左右瞥了兩眼立馬將最後幾口扒拉了下去。
“哥哥,今晚……”
小丫頭抹了嘴,剛要開口,朱由崧臉色一變,悄悄瞥了兩位王妃幾眼,發現無異樣,心下微松,不待小丫頭多說,就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
“哥哥屁股痛。”
“……”
朱芊芊巴眨著一雙黑亮亮眼珠,只能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
……
第二天,清晨六點左右朱由崧就起來了。
洗漱後,匆匆扒了一碗紅棗米湯,朱由崧就帶著姚氏的貼身侍女李香兒去了外院。
昨晚姚氏雖然裝著一臉的不在意,但一回到西廂房就將李香兒配給了他。
朱由崧當然知道了姚氏的意思,王府內事本就由她掌控著,要是沒有經過她的點頭,以朱由崧六歲的年紀,下面的人恐怕不會太當回事兒,也不太會給面子。
有了李香兒,那些人就會明白這是王妃的意思,也不敢鬧出什麼事來。
到了下人住的院子裡,葉勝正在打拳,拳腳舞得飛快,虎虎生風;莊木頭彪壯的身軀矗立,半閉著眼,雙手虛託,像是練氣功。
“少爺!”
見了朱由崧過來,兩人立即停了下來,葉勝態度比起昨天來有了絲轉變。
朱由崧也懶得廢話,直接吩咐道:“嗯,葉勝,你去把工匠招集起來,木頭將工匠房的自鳴鐘搬到這裡。”
說罷,讓李香兒找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看著她那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朱由崧心裡明白,過不了多久姚氏就會尋個由頭對她下手了,王府內一個不聽話的丫頭到沒什麼,但膽敢欺上瞞下就是個問題。
當然,朱由崧也相信姚氏會念著多年的情份給她一個衣食無憂的環境,最有可能是尋個好人家,將她給嫁了。
在這個時期,二十五六歲算是老姑娘了,本來依著規矩也會讓她成為福王的女人,好的話也有可能搞個妾室什麼的,現在這一切都沒了,想來李香兒現在心裡定是鬱悶得緊。
正胡亂想著,一幫工匠呼呼啦啦的過來了,男的老的少的,一大班加起來有四五十人,這人數其實還算少的,原本有好幾百都讓選去洛陽修王府了,留下的也就這麼多。
屬於王府的下人都是終身契約,換一種說法就是家奴,雖然如此,卻也是有政治地位的,不能隨意打殺,若是如此也要吃官司,工錢也是有定額的,比起別的勳貴家族要高出不少,好歹也是王府不是,面子也是要的。
“見過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