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虛掩的門一推就開了,隱約聞到一股熟悉的體味,竹床上卻空空如也,大叔不見了!

劍沉舉著燭臺,葉蘿則東翻西看,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失望之餘佤家女人抬頭茫然四顧,目之所及,西首的牆上一個黑羊頭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葉蘿一驚,伸手扶住床頭的一根支柱,忽然覺得手掌接觸的柱面上條條道道,似乎刻著什麼東西,忙叫劍沉拿蠟燭過來一照,只見木柱溜光的表面用小刀刻著一個極其簡陋的圖案:

那是一個四根線條圍住的框,最上邊的橫線上有一條豎起的粗線,框裡面刻了一個小小的三角形。

這是哪個畫的,劍沉的鼻子都快貼上去了,橫七豎八的什麼意思哦?

葉蘿沒有吭聲,只是死死盯住那些圖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佤家女人幽幽說道:

“我知道我爹到哪裡嗑了。。。。。。”

第二節 兇鼓

不知為何,雪突然停了。夜幕下的佤族老寨林影綽綽,除了從遠處的山谷裡傳來的幾聲狗吠,四周死寂一片。

兩條黑影一前一後閃入竹林,沿著石板路貓著腰朝村寨南面的一座小山上爬去。小山沿路搭建了幾座破舊的茅草房,山腰上立著一座奇怪的建築。二人悄然爬至山腰,就看見了一座隱在樹叢中的老木屋,屋頂上高高豎起一根粗大的木柱,柱頂上似乎撐著一隻獸頭。木牆的縫隙裡面透出了一星火光,屋裡隱約傳來低沉的說話聲。

劍沉打個手勢,女人在一蔟矮竹邊輕輕蹲下來,自己則縮著身子悄悄移到房門側面。

只聽屋裡一個人在緩緩踱步,屋角傳來另一人嘶啞的喘息。

忽聽一人嘆了口氣:“不是小弟我不想說,這麼多年都莫事,咋個突然……?”

屋角那人猛得大咳起來,說話之人頓時停住。

咳嗽聲漸漸止住,又是一陣鋸樹皮般的喘息。劍沉聽出那正是葉蘿的父親桑木蘿。

只聽桑木蘿嘶啞著嗓子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他為啥不明不白就消失了?”

踱步聲緩緩停住,一人撲通一下坐了下來,只聽見竹椅不停地咯吱晃動。這時,從他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喃喃自語:

“木鼓活了……庫吞被它。。。。。。被它吃掉了……”

屋外的劍沉不禁毛骨悚然。雖然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隱隱感到一股死亡的氣息,回頭朝葉蘿藏身地望去,隱約看見竹林的陰影裡一束長髮低垂著。

“散佈勒,你個豬!”突聽桑木蘿壓著嗓子罵道,“你愧對我阿佤先祖。三十年了,還赫成這樣!小膽竹鼠!木依吉天神降臨我帕雅老寨,第一個人頭砍的就是你……”

散佈勒被這劈頭蓋臉一罵,猝不及防,不作一聲。屋裡只聽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喘氣。

“好好好!看著咱們冤死的庫吞兄弟份上,我就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給你聽!”散佈勒好象很不想提及那段陳年舊事,“但是過嗑這麼久了,有些事我已經想不起來嘍……唉,當年是哪個該挨刀的人喊我們去抓鬼哦……”

十年前,正值佤歷的格瑞月(拉木鼓月),帕雅寨的老魔巴根據卜過的雞卦,來到離村寨七八里地的佤族聖山——龍摩崖。在一處峭壁,砍倒了一棵紅毛樹,準備製作當年的祭祀的神器“通天木鼓”。佤族的木鼓要做兩個,一公一母,做好後用麻繩拉回寨子。所有的男人都要到路上去拉鼓,拉到寨門後放上一晚,第二天殺雞祭鬼,才正式入寨,然後敲鑼擊鼓,拜祭天神。但那天卻發生了一件怪事:在做母鼓的時候,木匠照著刻好的紋路,剛準備開鑿陰戶鼓洞,突然發現鼓面的顏色起了變化,隱約有一股墨綠色的液體從深處滲出來。一個木匠開玩笑說‘窩在老林子幾百年,頭一回見著男人,喜歡得流淚花子嘍’。一邊說一邊拿著手裡的鐵鑿去拍。不曾想那液體竟似長了眼睛,吱溜一下順著鐵鑿就鑽進了他身體。剎那間數不清股液體象毒蛇般冒出來,吱溜溜就朝那木匠游去。眾人大驚失色,四散而逃。還是魔巴鎮靜,遠遠望見那個倒黴的木匠逃至不見,又見木鼓上再無液體滲出,想想卦命難違,遂強令眾人砍伐竹竿藤條,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把那詭異的紅毛木鼓拖入一處灌木叢中。再在樹樁上放上三顆塗滿夜梟鮮血的佤族聖物——玉髓神石,念動咒語,請求樹鬼擺依婆收下這買身錢,然後命人把守崖底出口,魔巴獨自一人匆匆離去。

夜晚三更,正是傳說中樹鬼擺依婆休息之時。回到寨子的魔巴命帕雅老寨的一個抓鬼頭人——水嘎老人前往龍摩崖降制鬼怪,於是這一干人